顾峻川听到后总有响动，就回过看她：“你有话说？”

蔺雨落。

顾峻川朝自己方向了：“来这里说。”顺手把烟摁灭，中吐最后一烟圈。又眯着挥了挥手，让那烟圈速速散了。

“你昨天晚上听到我和小舟讲话了是吗？”蔺雨落问他。

“嗯。”

“我猜小舟应该知我们为什么结婚了，所以他才会那么难过。小舟的话让我意识到，尽我是以“为我们好”的名义来接受蔺的提议，但错的就是错的，它就是会对我们造成伤害。我觉得这也伤害到了你。所以我想修正这场错误，重新走上正轨。”

顾峻川轻轻笑了声：“错误的确是错误，但对我并不能造成什么实际的伤害。只有你们才会把尊严和钱的来路看得那么重要，对我来说，就是用一次假结婚换额财产，目的达到了，很好。”

“那是因为你没经历过我的境。”蔺雨落尝试对顾峻川解释，但被顾峻川打断：“我没经历过，是我命好呗。”

蔺雨落一时语。

“你说这些话是为什么呢？离婚对你我来说不是好么？咱们俩难不该庆祝一吗？终于摆脱这的婚姻了。说实话蔺雨落，你我心里都清楚，你不喜我这个人卑劣的人，我也看不上你无。婚姻之中虚假意你来我往，不过是为了让日好过。现在面都撕了，就不用这个了。”

顾峻川转走向冰箱，从里面拿上次苏景秋酒吧事他们顺的那瓶酒，对蔺雨落说：“喝？”

蔺雨落永远吃不准顾峻川这个人，他像钢铁骨，没有肋。她以为他们之间会有一场关于离婚的争吵，但其实什么都没有。顾峻川甚至懒得多说什么，只是推给她一杯酒，见她不举杯，就兀自碰杯，而后自己独酌。

一切在他那里都是轻飘飘的，不值一提一样。

“我想把钱退回给蔺。”蔺雨落说。

“退呗。跟我有关系吗？”顾峻川戏谑地看着蔺雨落：“靠退钱捡起掉在地上的尊严吗？你要是觉得这招能行，那你就试试。”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当初你接受这笔钱我没有多轻视你，自然也不会因为你退钱而多看你。”

“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我们对待一切事的看法都相悖。当然这没有对错，只能证明我们永远不是一路人。但有一句话我必须要说清楚，我退钱不是为了让你看得起我，你的看法从来都不重要。我退钱是为了我和小舟以后能光明正大地生活，自始至终，我所有决定，没考虑过你。”蔺雨落决定像顾峻川一样坦诚，她试图以一相对温和的方式结束这段婚姻，但她失败了。她现在觉得她就是要说实话，把顾峻川对她的攻击还给他：“在乎一个人才会希望被看，不在乎的人就是诅咒我一辈不能翻，那又能怎么样呢？恶语罢了。”

顾峻川眉挑了挑，垂眸看着蔺雨落，一副你真可笑的模样。顾峻川本来就对婚姻无所谓，但在蔺雨落弟谈的时候，他听懂了在他们遮掩的对话中自己是什么样的角。他们暗喻他是用钱捆绑人和灵魂的资本家，是蔺雨落被迫走的肮脏的弯路。他们的确没有直接说任何一句恶言，但他们那些话，不比恶语伤人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