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的人是我，我要求清楚离婚的每一个细节，这是凑闹吗？”

“是的。但我想单独跟您谈，今天不着急。”

“活该。”她丢这一句，准备放泡澡。顾峻川给她打电话问她是否安全到家，她哼着歌回答她到了，要开始焚香沐浴了，没事儿别给我打电话。

这顾西岭老实了，人半个棺材板了，那脑里一定跑灯似地演电影呢。那电影估计也是荒诞电影，畅想自己正当年，被姑娘围着转；又或者举着大刀要割蔺书雪脑袋当球踢。

蔺书雪有累了，到底是六十岁的人，力略有不支。他们三个人都不再讲话，都希望手术快结束，他们可以离开医院。

蔺雨落经过几次，想跟他谈一谈，但她都没有想好开场白。如果没有那一张纸和短暂婚姻期间的彼此照顾，两个人真的连朋友都算不上。但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它抹不掉，她也不能装作那没发生。

此时已近夜，北京的初秋凉。旁边的储格里放着一盒他上次顺手放在这里的烟，动手了一了。对顾峻川来说，烟这个东西可有可无，想起来就一，没瘾。像他对婚姻一样。

她在六环路上转了一圈，那痛快的心让她快起飞了。等她到了家，看到柳阿姨已经把一切整理好，本看不顾西岭狼狈倒在厨房的痕迹。蔺书雪在厨房门站了会儿，想象了一顾西岭痛难忍浑动弹不得倒去的样，昨天有多嚣张今天就有多狼狈。

聊的时候就问蔺书雪：“我离婚协议准备好了吗？”

一直没有言语也没跟顾峻川有任何肢的蔺雨落看向他，而他漫不经心地说：“怎么？不想离？不想离可不行，早离早好。”

她的胜利不需要跟任何人庆祝，她自己一个人就够了。

蔺书雪站起来，走到他们中间，踢了顾峻川一脚：“往那边去。”顾峻川懒懒移了位置，依旧看着手术室的门。他说不清自己的心态，顾西岭没事的时候他希望他赶死，现在事了心里又有一难受。那所剩不多的亲开始暗暗作祟，让他对自己的父亲生一留恋来。但转念一想，这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他可是想扒你的你的让你不得痛快呢。

“落落，你昨天晚上给我发消息，说回来想跟我谈一谈，是离婚的事吗？”蔺书雪手放在蔺雨落上，轻轻拍了拍。

“相当痛快。”蔺书雪说：“顾西岭昨天晚上让我自省，我说：去你大爷的，老娘活到今天，绝不会为了垃圾自省。”

她上了车，了车喇叭，伸来：“你们俩明天跟我谈，我累了，我需要休息。”

“别闹了。手术结束再说。”

“结婚你俩单独谈，离婚你俩也单独谈。怎么？我不听吗？我只需要席就行是吗？我好歹是个大活人吧？尊重我一难吗？”蔺书雪听到顾峻川这番话就他胳膊让他闭嘴：“你非要凑什么闹？”

顾西岭了icu，至此是死是活给天命。医院的时候顾峻川问她心怎么样，她嘴角扬了扬当笑了。

顾峻川挂断电话后去台风。

顾西岭应该激医生的明医术，手术成功了。医生拿着从里取的一块骨问蔺书雪怎么办，蔺书雪的答案是扔了吧。医生又让他们确认家属的状态，蔺书雪看了一昏迷的顾西岭，说看完了。

她昂首，一贯的女王姿态：“现在他可以自省了，在那张病床上好好自省。活过来了就送去养老院让他继续自省，自省到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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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书雪不再废话，车窗缓缓向上，她微微低带上夜视镜，一脚油窜了去。待她了医院上了主路，向六环路驶去，开了音乐。摇着跟着大声唱歌，妹给她电话问她什么觉？她大声说：太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我们想到一起了，很有默契。”蔺雨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