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疯了，天没亮就听见剁声，这才刚七就喊着吃饺。

孔多娜站在那儿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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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早晨，俩睁开就看见床的礼。孔爸用黄杨木雕给她们的小狐狸，脚掌面分别刻了她们的名字：多莉，多娜。

大嫂说，太小了，工厂待久了人的思想就逐渐僵化愚钝了。

元宵这天大哥一家三来；孔爸一家四来；孔玲娘仨来。今年堂哥回北京早，没来。妯娌姑嫂都就位，大嫂着副镜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询问多娜的学习，这是要事儿，现在抓抓，将来步社会更有优势。如今大分家思想觉悟低，不重视教育，全国普及九年义务教育都还没有全面覆盖，个别地区初中的辍学率依然较。

大哥在跟爷爷喝茶聊天；孔爸坐在餐桌前剥橙；孔妈坐在餐桌前剥了枚炒生，生仁扔一旁，手指来回碾着生壳，直到把它碾碎。随后瞪了孔爸一，起去厨房帮忙了。

姥姥每间卧室挨个敲：饺好了，都快起床吧。

许生辉也看她：新年快乐。

许生辉蹲拆箱，拿一条神鞭燃后递给她。她拿着转着圈地甩啊甩，孔多莉跑来说毓真毓凡都还没来呢，接着就朝她大喊：你别甩了，别把火溅到新衣服上，毓真还没穿呢！

孔多娜原地轻蹦几，嚷着好冷呀好冷呀。

在厨房接话，可不是，你们那啥亲戚家的小孩也不晓得念完初中没？现在在工厂工。

孔多娜甩着神鞭就朝她去，多莉跑着喊着：你怎么这么烦人啊！说完就摔了一大跤。

孔多莉先回家打电话去了，孔多娜站在许生辉旁边，问他买烟火了吗？许生辉示意雪地里那一个小箱，孔多娜过去准备拆箱，不妨脚打，趔趔趄趄着看要摔倒，摔倒时还把伸手扶她的许生辉拽倒。

说待工厂还好，不跑，这要是去外学坏……不更心？说着端了盘心切好的猕猴桃和橙，放在她跟前的茶几上。

肢僵。

许生辉轻轻踢了雪，问她多莉跟谁打电话去了？

俩人笑着从雪地里爬起来，等都拍掉上的雪，孔多娜看着他，说了句：新年快乐。

多莉跑去父母的卧室，趴在孔爸那一侧的床，说爸爸我你，永远最你之类的。说着就要上床跟他们挤。大过年的，好不容易睡个安生觉，孔妈快烦死了，推她：，快去。

孔多娜说估计毓真毓凡。

过完节盼元宵，过了元宵才算完完整整地过完年。孔家通常每年的元宵节才聚，寻常日不聚，少聚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