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草相对沉默，饶是他们见惯了大世面，此时对着外面那艘画舫，也只想无语凝噎。

云不意：“……”

……

“老人家，您可真会挑时候。”他无奈地叹着气，“不会就专门等着我们发吧？”

“叩叩叩——”

接着，他说明了来龙去脉。

老船夫摇：“不，是鬼画舫选中了你们。被它选中的船会迷失在遮蔽的天机里，被人世遗忘。”

正如秦方所猜测的那样，由于死的人太多，怨气太重，画舫形成了鬼蜮，遮蔽天机蒙蔽凡人记忆，导致船上的骸骨无人收殓，无法葬，怨气更重，变成死循环，鬼魂们无法转生，鬼画舫的力量也在一日日增。

没什么用的奇妙小知识又增加了。

正在这时，房门忽的被人敲响。

云不意指了指脚：“所以您就停了我们的船？”

秦方沉：“只剩最后一个可能——画舫上的鬼魂太多，怨气过重，暂时遮蔽了天机。天机迷蒙，影响到了人间，所以这艘船连同船上的人，都被暂时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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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方：“……”

云不意蔫垂：“这儿这么多鬼，当然不对劲！”

“我是说，江上死了一画舫足有数百人，洛安城却一风声都没有，不对劲。”秦方叹气，“这可是足以令举国震动的大案，地方官府纵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将消息压得密不透风。毕竟那么多人，其中还有不少官宦世家大族弟，便是人王亲自手，也压不住这滔天的大祸。”

云不意看了看秦方，见他，一枝条“咻”地掠过去开门。

船员与家丁不知何时陷昏睡，船也停在江心，与鬼画舫近距离相对。

“忘川在此滞留已有十日，老朽与引渡鬼也在此停留了十日，倒不是专门等二位。”老船夫好脾气地笑笑，“只不过二位是这段时间以来，老朽等到的唯一有可能帮上忙的人。”

云不意：“……”

“不对劲。”秦方眉拧得死。

门外站着那位老船夫，斗笠，双手各提一盏白纸黄烛灯笼，应是从他船上取来的。

云不意绕在秦方手腕上，左右两片叶支着中间这片，活脱脱一个托腮的小人儿，每一竖起的绒都写满了忧郁。

“你觉得会是什么况？”

要不是草没有人中，云不意这会儿已经给自己掐上了。

“仙人敢杀普通人，哪怕只是一个，”秦方满脸严肃，“也会被劫雷劈得粉碎骨。而神仙，是不能回的。”

“叩叩——”

云不意：“……”

我/草（双重义），更吓人了。

云不意从对鬼魂的恐惧里反应过来，迟滞的大脑开始运作：“对啊，这么大的案，怎么可能一风都不？就算是仙界的神仙手，也不到这地步吧？”

他搔搔叶，趴在秦方肩往窗外看，画舫上冷冷清清，一个人影或鬼影都没有。

画舫漂于江上，每夜都会随机选中一艘船，将其拖鬼蜮。船上的人会被渐渐侵蚀死亡，死去后

他微笑看着云不意与秦方：“老朽有一不之请，想请二位随我，到那艘船上走一遭。”

十日前，一艘满载贵族弟、戏班、青楼歌姬舞姬的画舫驶江上，不知因何缘故，全船的人在当夜全死于非命。

至少五六百人死去！至少五六百只鬼！

距离的鬼画舫，“就是那一整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