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正月十五这一天的元宵灯会，永安大街的街到街尾，人攒动，挂满了各式各样明亮的灯笼。

褚少昀是个心狠手辣的主，楚家二房后院的这桩丑事，闹了这么些天，最后落了个一死一重伤的结果，那通房丫骨弱些，受不得几鞭便香消玉殒了，留一个被打去了半条命的宋幕僚，半死不活地被拖了门去，丢大灵山里自生自灭。

人们对此守如瓶，对外只说一个旧疾发作病死了，一个失了心疯，送去了城外庄上养病。

简陋的车晃悠悠地从偏门去，一路披着月了山沟，这天寒地冻的，两个家丁的鼻都冻红了，搓着手随意将里面的男人拖了来往一扔，只想快些了事免得挨冻。

宋樊上全是被鞭的血痕，双手都被反绑着，只着了一件单薄破烂的里衣，从山沟落后卡在了半腰的枯枝上，被雪冻得浑搐，扯着嗓求救：“你们别走！！”

“我、公现在只是在气上，他那么重我，他不是真的想要我的命，你们、你们现、现在走了我必死无疑，到时候、到时候公还要拿你们气、”

家丁讥笑：“你还着呢，咱们公可不是个念旧的人，那些犯了忌讳的人，哪个不是死无葬之地的，哈哈，你说说你，谁让你不住自个儿的半呢，真活该。”

“别理他了，咱们回城吃酒乎乎，也是倒霉元宵节的还要到这荒山野岭来跑一趟，走了走了。”

上面的家丁说着便离开了了，面的男人撕心裂肺哀嚎着：“你们别走！！两位大哥，别走啊！！”

他已经冻得快要失去知觉了，浑又僵又疼，若是就这样被丢一晚上，必死无疑。

“回来啊……”宋樊绝望地低着，过了许久之后，忽然间又听见上方传来了脚步声，踩在雪上，一步步向他走了过来，男人以为是家丁回了，惊喜地哆嗦：“快！快把我拉上去，我要被冻死了！！”

天上又开始飘着小雪了，一颗颗的，落在了宋樊的脸上，然后一瞬，他看见了一双空淡漠的，从坡上显来。

那是一个样貌极其秀的女人，清绝艳，在这月光的雪天中，像山间来的仙，蹲在了坡边上，静静瞧着他。

宋樊整个人都呆滞了，这张太，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一就认了她是谁。

秦乐窈的绪相当稳定，甚至还在微微笑着，歪着脑袋，愉悦地冲他：“那楚二公手狠辣，直接打死了一个，我还以为没机会再来见你最后一面了呢。看来我今年的运气不错的。”

她不笑还好，那张脸一笑起来比鬼还可怕，宋樊连都在发麻，他被绑住的疯狂扭动着，尝试给她磕，“冤有债有主啊姑，不关我的事，我就是个跑的，你救救我吧，我求求你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女菩萨啊……”

秦乐窈一手撑着自己的脸颊，对他慢慢来：“你知那天在街上，我看见你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吗。老天爷可真够意思啊，这偌大的巍巍皇城啊，把你送到了我的前来。哈哈。”

夜晚的大灵山森寂静，除了风声，就只听得到男人念经一般重复的告饶声，哆哆嗦嗦的，痛苦又绝望。

山沟不远的树，赫连煜环着胳膊靠在树上，却并未声打扰，只安静地瞧着她，也在帮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这个宋樊被楚府拖来的第一时间赫连煜便收到了消息，他知秦乐窈必定会来，到底还是不放心，便也跟着赶了过来。

他瞧着前面坐在坡边的女人，如此月黑风，荒无人烟之地，她也敢只一人前往，连个帮衬的伙计都没有带。

那边的宋樊杀猪般地嚎啕起来：“有没有人啊——救命啊——杀人了啊——”

他哭得肝胆俱裂，上面的秦乐窈看着他这狼狈摸样，像是瞧见了什么有趣的笑话，笑得如沐风，开心极了。

她笑完之后，又好奇地问他：“你把我着麻袋拐走的时候，想过会有今日吗？”

秦乐窈的睛本来就大，再刻意睁大之后，在这森夜风，显得有些怔。

宋樊那所剩不多的气力也差不多消耗殆尽了，只能被叉在那一遍遍地重复着：“冤有债有主啊……”

秦乐窈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了，悲悯：“既然你说冤有债有主，那我给你个机会，告诉我背后的那个债主是谁，我便救你上来。”

听到这句，赫连煜也凝住了心神。

面的宋樊却是忽然止住了声音，秦乐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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