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夜晚寒凉，秦乐窈这衣裳正午光正盛时候穿着尚且和，被这夜风一刮就显得不够看了，何况之前落了受了凉，原本就脑发胀，衣服上也还带着些气。

她忍不住搓着手臂，赫连煜瞧见了，随手将外衣脱来丢了她怀里。

秦乐窈赶将衣裳又递了回去，还没来得及开，就听见男人沉厚的嗓音说：“穿着吧，我是男人。”

赫连煜的外衫对她来说太过宽大，披在上像件轻裘，挡风又保。

二人沿着山路往前，没多久，便依稀瞧见了前面有微弱光亮传来。

外是一片泽，两岸满了半人的野草，看起来一副人迹罕至的荒野模样，夜风拂过面，带起层层涟漪，反着月华的光辉，似坠落的银河。

秦乐窈脚踩着泥，赫连煜在前面探路，没走多久，她耳边传来细微的动静，二人同时警惕抬。

月皎洁，一黑影从前面树梢跃，速度极快，几近从天而降，落地后俯首半跪在赫连煜前，“公，属来迟。”

秦乐窈吃惊掩着嘴，惊讶于这人的手了得，也认来这是之前跟在赫连煜边的，除了季风之外的另一个侍卫，好像是叫争命。

“免礼。”赫连煜扫了他一，颇有些意外，“你怎么找到我的，季风他们呢？”

“属等见公姑娘一直没回，猜测事有变，问了几个山庄侍从之后，便分来寻主，季风潜行去涧对岸了。”争命垂着，面相看着年岁不大，语气却是超乎年龄的稳重，“公，属方才从前面过来，泽里不知是野生还是豢养，有不少鳄，最好绕开走，属已然探好线路，可以安全离开山庄，再从计议。”

争命是离开上京之前，皇帝赐给赫连煜的大手，连他都说危险的地方，必然是不好轻易踏足的。

赫连煜却是不愿意就此离开，他的嗅觉超乎常人的灵，早就闻见了风中飘来的那一若有似无的异香，非要去探个究竟不可。

他沉声吩咐：“争命，你护送秦姑娘先行离开，把她送去虞陵大营，给小袁将军暂时安置。”

争命忍不住抬：“公，您单枪匹，太危险了。”

赫连煜蹙眉：“照就是。”

争命还想再说什么，但对上赫连煜那双湛蓝的眸，到底还是俯首作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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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乐窈平安被送虞陵军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戌时了。

军营里搭着数以万计的军帐，几个伙兵挑着担送来了，秦乐窈风里里折腾了一整日，又走了那么许久的山路，早就是在撑着神了，此时终于泡上了一个澡，整个人都像是终于活了过来。

之前在山里的时候虽然是生火烤了衣裳，但也留了满的烟熏火燎味，那衣裙是不能再穿了，她原本还在担心军营里没有女人的衣服，恐怕是要将就着穿些将士们的军服之类的。

不曾想打开木匣的时候，里面放的竟还真是一女的衣裙。

虽然束腰，裙面四片分开，面包裹的是装与靴，一看就是江湖人士方便行动的那劲装。

但确确实实，是属于女的衣着。

军帐里烧了一个炭盆，秦乐窈起后发披散在后，疲乏散尽之后，却因为心里忐忑着事的结果，神张着，完全没有丝毫睡意。

她颇有几分坐立难安，倒了杯茶想要稳定心神，就在这时，听见了军帐外面有人风风火火赶了过来。

秦乐窈的耳力向来很好，她能听见骰盅里面最细微的碰撞声，也听见了外面随着脚步的玄铁铠甲的声音。

那脚步声稳当有力，步迈的快，尚未走到门就开始兴奋嚷嚷着：“就是这个帐吗？哈哈，本将军可太好奇了，这究竟是个何方神圣啊，我非得见见不可。”

声音雌雄莫辨有些中，秦乐窈还未来得及仔细分辨，外面就传来咚咚几声急促的叩门声：“开门，快开门！”

士兵担心自家将军这莽撞冒犯了人家姑娘，急忙帮着声通传：“那个、那个秦姑娘，是小袁将军回来了。”

简易的木门被打开，外面的篝火跃着，门外站着一个戎装的武将，短发不过寸许，眉英气人，耳上坠着两银环，一的玄铁盔甲反着冷白的月光。

秦乐窈乍看之的第一，竟是没能分辨男女来。

士兵尴尬笑着：“这是我们小袁将军，刚刚从校场赶回来，听说副将军说将秦姑娘安置在了此，便着急赶来看看。”

秦乐窈的视线在对方颈间走了一圈，没见着结，竟然是位飒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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