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个是年轻一辈的天才剑修，一个是九州最厉害的池渊仙尊。

等到玄离取了丹药回到剑阁，苗柠已经裹着披风疼到脸毫无血。

方才的笑语盈盈已经变成了虚弱和破碎，柳生吓得一再给苗柠输灵力。

苗柠微微张了张嘴，“师……”师兄，不用浪费灵力了。

这些灵力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反倒是一负累，让他更疼。

玄离看得胆战心惊，连忙把丹药喂苗柠中，又，“我送师尊回云山。”

“云山很冷。”柳生，“你送他去那里什么？现在最要的是让池渊回来，一直是他的血养着柠柠，只有他回来才能缓解师弟的痛苦。”

苗柠已经过去了。

柳生实在心疼，他，“我在这里看着柠柠，你想办法联系池渊，你肯定又办法联系他。”

玄离的视线落在苗柠过分惨白的脸上，低声，“是。”

……

苗柠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昏迷了。

他站在幻境的，伸手去轻轻地碰了幻境。

平静无波的幻境立变了副模样。

他看见应不识站在霜雪树，那一束霜雪压在他的黑发上，衬得应不识脸苍白。

而玄离就跪在不远，“弟大逆不，对仙尊——”

“玄离。”应不识语气平静，“你山吧。”

玄离一睁大。

“从今往后，你不再是归墟宗的弟。”

苗柠站在应不识边，微微歪了歪脑袋，他看见得晚了些，不知这两人此前发生了什么。

应不识在雪地里站了一日又闭关了。

他闭关后，玄离在九州大陆闯了名，族血脉被激发，成为了新任尊。

邪气四溢的尊站在云山上，“仙尊，还不来吗？”

应不识取剑关，他的神依旧冰冷，“如今你既是尊，那么你我二人师徒恩断义绝。”

苗柠坐在霜雪树上，抬看着新任尊。

这只是个幻境而已，苗柠想，这个幻境里没有他的存在。

不，是有的，数百年前无故暴毙的天才剑修，应不识的白月光。

在这个幻境里，他没有醒来。

而应不识和玄离，有着很奇怪的关系。

苗柠轻轻地摇了摇霜雪树的树枝，晶莹剔透的雪掉去，落在了应不识的上。

应不识抬看来，苗柠冲他调一笑，“笨应不识。”

但是这是幻境，应不识看不见他。

应不识只是疑惑霜雪树怎么突然就动起来了。

其实有人喜坐在树上捉他，每次他经过，霜雪都会掉他一脑袋，同时上面会掉来一个人，叫应不识接住。

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

或者说这个幻境里的应不识已经快要忘记了苗柠是谁。

苗柠就好像一个旁观者，在应不识和玄离那段古怪的关系中路过，最终应不识坐于霜雪树林，成为了霜雪树林的一分。

可是在那一刻，苗柠看见了气从应不识的里面溢来。

苗柠骤然惊醒，他睁开。

白发仙尊小心翼翼地把固魂幡挂在了墙上，又背对着他拭着明灯，然后咬破了指尖，滴了血去。

固魂，明灯……这些东西对以前的应不识来说都是歪门邪。

苗柠的手指动了动，轻轻地拉住了白发仙尊的袖。

白发仙尊的忽然僵着颤抖着，没敢转过来。

苗柠张了张嘴，声音过分沙哑，“应、应不识。”

……

苗柠刚归墟宗的时候不过十五岁，在九州已经有了天第一人之称。

被同期生叫了人后他握着剑气呼呼地冲了竹林，“什么天第一人，我要天第一剑客！”

柳生跟在苗柠后，笑，“那可不行，天第一剑客是我。”

“你！我才是天第一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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