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也不是没，可他实在摸不清段红尘复杂的心思，听驩叫就招呼：“段郎君一向生意大发？”

钟离珺跟松说过，段红尘一家都是灵生意的，这“一向生意大发”是古代见行商的标准寒暄语。

果然，段红尘臭脸拱手：“托庇，只好度日。”这段对话就像是“你吃了吗”，没啥实际义。

甭看段红尘看着不好相与，他还是遵守社规矩的，松牵驩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他，他也就顺势问：“十二郎从何来？”

松只说自己才从紫真秘境来，看了一戏。

他这回开了个不错的，段红尘没别的好，就喜看戏看唐传奇，你别说，这年不像是明代，小说满天飞，才佳人还能藏《金瓶梅》，唐代娱乐活动就这些，作品就一丢丢，只要是个自诩读过书的，都看传奇听戏。

松真诚：“歌舞虽好，容却单薄。”可不是单薄吗？他看其中的文戏，不少都直接抄时行曲目《兰陵王》，整个换汤不换药，虽说天文章一大抄，可这文抄公也太没有创意了。

可段红尘没看过《兰陵王》啊，这毕竟是有历史背景的，东胜神洲的妖怪哪里听说过北周与北齐之间的邙山之战，很不服气，气得嚷嚷：“哪里单薄了，我看那起承转合刚刚好。”

松也不是个会脸红脖争辩的，他比较喜摆事实讲理，对段红尘：“你看这歌舞戏，统共就讲了青莲人破大蛇的故事，容上平铺直叙，无非就是紫真现，山人求救，人与大蛇激战三百回合，冲突是没有的。”

这也是唐传奇的弊病，作为比较早的小说，唐传奇多是短小悍。譬如沈既济的早期作品《任氏传》，统共就讲了郑六遇见狐仙任氏后心仪她的貌，以妻妾视她，后走去地方赴任，任氏虽言巫师说自己不利西行，还是跟郎一同去，最后撞见猎，死于其手的故事。

这小故事，唐人是读得如痴如醉，在松中就很不够看了，他想自己虽写不了几百万字的某小说，但糅合其他神话，给《青莲人怒斩蛇》拓展一番还是可以的吧？

松先问：“我非东华国人，当年青莲人如何探紫真是不知的，段郎君你可知他是否真遇条大蛇？”

段红尘表示，虽遇见了妖兽，又没有看见大蛇却未可知，这紫真的歌舞戏剧本只是找了本地一书生写，人家可不认识青莲人，只能靠自己臆想，估计是没遇到的。

松说：“若是我，定不会让他直接遇那蛇。”他叹，“紫真可是当年元人的邸，那得不得比阿房气派。”阿房是什么样的，廊腰缦回，檐牙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三六院装满各国的妃。

段红尘：“阿房是哪？”

松：“一统南赡洲皇帝所建的殿。”

段红尘肃然起敬：“那是很恢宏。”

松：“殿之中比起大蛇，不更应现人吗？若是我写，便说那青莲人降妖除，终杀条血路通向紫真中，见那桂殿兰一如往昔，毫无日月变迁之，心大动。”

段红尘思索一番，确实，偶然窥得殷商之战的宇，心是要动一的，谁知松却话锋一转：“只见一装丽人不知从何走来，款款至他前。”

段红尘：？？？

不是，这丽人是从哪来的？

正当段红尘懵时，松却见走到岔路，他自然而然地同段红尘挥手：“我先家去了，段郎君回见。”

一吊人胃的自觉都没有！

段红尘目瞪呆，好啊，此人果真跟钟离珺蛇鼠一窝，都如此不当人。

钟离珺：？这又关我什么事呢？

就连松都不知自己何错之有，他只是跟段红尘聊了聊自己的创作思路，在转折把对方落了，不肯说了，这又有什么呢？

跟松往前走的驩：“啾啾？”

什么人抓住了我的？

“等等！”

松疑惑回：“？”

段红尘扯僵的笑容：“我观此天资聪颖，只是缺乏同族人引导，相信只要多练习，不日就能掌握化形之法。”

松惊喜：“可当真？”

段红尘：“可能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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