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

很快，大伯父赵元修大伯母吴氏便来了。随着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

少女形苗条，白皙秀丽，角笑，气质温婉。正是五堂赵素馨。

赵素馨比赵夕颜大了半岁，去年腊月及笄。妹两个年龄相若，也极好。

“月牙儿，”赵素馨笑盈盈地握住赵夕颜的手：“前日我得了几块上好的血石，待会儿去我那儿挑一块。”

握着她的手是的，笑容亲切甜。

前世，赵家被屠后，只有几个容貌姣好的妙龄少女活了来。

她在周隋帐中，那些贪婪的目光最多远远打个转，本不敢多看她。

而赵素馨，在赵家被屠那一日就受了军凌辱，后来被“赏”给了一个鄙凶残的武将。此人叫杨万胜，是周隋麾大将，杀人如麻，有凌~女的残忍恶习。

杨万胜拧笑着威：“你敢寻死，我将剩的赵氏女全都活剐了。”

不敢死，只能活。

几个月后，周隋在军帐里设宴，一众武将都带着帐中人前来。她和赵素馨终于重逢，目光短短汇片刻，谁也没有落泪。

好好活去，为赵家为北海郡报仇。

那一晚，赵素馨费尽心思凑到她耳边，隻说了这一句话。

一年后，赵素馨就死了。死时满是伤，没一块完好的。

她亲自为赵素馨收尸安葬。凛冽的寒风，在脸颊上。却不及她心中寒冷。

她没有哭。

和赵素馨同样命运的可怜少女，还有许多。她们或是北海郡里的望族闺秀，或是相貌姣好的平民少女。在世中如鲜被生生折断，碾尘泥。

她得活着，带着她们的血泪仇恨活去。

那一日，她回了周隋边，在酒宴上对着霍衍微笑。

霍衍很快死了。

她在周隋面前，时常夸讚杨万胜骁勇。两年后，周隋派杨万胜领兵攻打兵多粮足的城池，杨万胜大败而回，被周隋砍了。

又过几年，大晋终结，周隋带着八万大军向新帝投诚。被新帝封了青州王的爵位。

周隋带着她京城，接受新朝册封，想让她青州王妃。

她不施脂粉，穿着一袭白衣，在周隋炫耀得意的目光中坐在古琴前，抚了一曲潇湘云。

然后，她就成了新帝的人，了妃。

两年后，周隋被千刀万剐，麾武将皆被斩首，曾屠戮过北海郡的军，都死在新朝的大军刀剑之……

赵夕颜捺心如般翻涌的思绪，衝赵素馨一笑：“这血石都是吴家表哥特意送来讨堂心的。我哪里好意思要。”

赵夕颜中的吴家表哥，单名一个绍字，是赵素馨嫡亲的表哥，比赵素馨大了一岁。

吴绍自小就在赵氏族学里读书，十二岁时了赵元明的弟。论读书天赋，略逊霍衍一二，也是北海郡里的少年才。去年考中了秀才，准备苦读三年，再参加乡试。

这年月，表哥表妹结亲是常事。吴绍本地望族，相貌端正，聪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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