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

赵夕颜心中哂然。

偏心的祖母，最的是房二房的宝贝孙，哪会念叨她这个害的三房绝了嗣香火的孙女。

赵元修这么说，一来是哄她，二则是想找个由支开她，方便兄弟两个说话。

赵元明咳嗽一声，衝赵夕颜使了个。

赵元修为人刻板，素来不喜女“掺和”族中或家里的大事。赵家本就有存粮的习惯，赵元明说服赵元修不是难事。

一盏茶后，赵夕颜了宅，见到了祖母张氏。

张氏年近七十，在此时已是寿。张氏信佛，常年茹素，满白发，额角堆积着皱纹。是北海郡里了名的和善辈。

不过，这是对着外人的时候。在儿孙们面前，张氏就不那么装模作样了。

譬如此时，张氏就板着脸孔说：“你不在闺阁里好好待着，跑来什么？还有三个多月就及笄了，是大姑娘了。应该懂得贞静贤淑的理……”

语气中难免一些挑剔。

换在以前，赵夕颜会觉得委屈不忿。

如今再看赵氏略显刻薄的嘴脸，赵夕颜半不恼，甚至有些怀念。

亲人都好好活着，真好。

张氏这一絮叨，就是两炷香功夫。

赵夕颜故意叹了气：“大伯父说，我这些日没来，祖母一直念叨我。我立刻就来给祖母请安了。现在才知，原来大伯父都是哄我的。祖母本就不想见我。”

“这怪不得祖母。谁让我是个姑娘，祖母喜堂兄，不喜我也是理之中的事。”

张氏：“……”

张氏是个面人，生平最要脸面。她自己偏心孙可以，被孙女直接说穿，就有些尴尬了。

张氏瞪着，老脸讪讪。

赵夕颜十分贴地说了去：“这些年，爹为了我不肯续弦。我心里也不是滋味。所以……”

“你要劝你爹续弦？”张氏睛一亮，急切地接过话茬。

张氏生了三两女，赵元明是幼，自幼聪慧无双，才学满腹。一路考中解元会元，被天了状元。大晋建朝两百多年，上一个中了大三元的，还是三十多年前的事。

奈何赵元明运不佳，不知怎么开罪了太，辞官回了乡。张氏当年几乎哭瞎了。

更让张氏急的，是赵元明一直不愿成亲。一直到了二十三岁，才娶妻成家。三儿媳柳氏小门小，嫁妆不丰，就剩一张脸勉能见人……

好吧，实话实说，三儿媳是少见的人。赵元明偶遇一回，就像失了魂，持要娶柳氏。

张氏拗不过儿，隻得请媒人去提亲。

柳氏命短福薄，临盆时难产，生了一个女儿就撒手西去。

张氏让赵元明续娶，赵元明一直不肯，亲自抚养赵夕颜大。张氏舍不得怪儿，便迁怒到了赵夕颜的上。

赵夕颜每次来请安，张氏多是拉着一张脸，鼻不是鼻睛不是睛的。

此时，张氏一改平日的挑剔，拉着赵夕颜的手，和颜悦满脸堆笑：“月牙儿啊，你自小就孝顺听话，也最恤辈。你爹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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