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佳的工作有跟没有差不多，从前在女厕里玩手机，一玩玩半天，现在好了，领导也咂摸不对劲，把厕所网断了，专治漏网之鱼。

她坐在工位里，捂着手机网购，把当日达的避取件码截图给孙远舟，把一切推三阻四扼杀在摇篮里。

领导一来，便假模假样地对着表格敲一敲，领导一走，打回原形。

孙远舟没回她。

孙远舟当然是不会回她的，有事也是电话，仿佛文字沟通就是给她留把柄，到时候当呈堂证供。他好谨慎，让她无语。

她能坑他什么啊？

她是时刻要卷铺盖的，又不是家贼，小董有一句说的对，他心事太重，容易劳死。

浑浑噩噩一天，她回到家，楼里的声控还是坏的，她家网纱门十几年没换过，一开，咣当一大响。

她妈听着音来了，手在围裙上一蹭，第一句话便问，小董是个什么况。

她就知。

“人家有想法，分文不，明摆着是想玩几年，不打算结婚。”

她妈一听，急得直跺脚：“哪有男的不掏钱的，什么人啊！”

“这完了。我都跟你大舅说好了，这孩本来我们还满意的。”

齐佳听得受不了：“你能不能歇歇？别一天掺和别人家的事，妙妙有自己的想法，你的手怎么伸那么老，你不嫌累啊！”

“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别人家？我们就是一家，自家人的事，不得？”

她妈除了昨天的剩菜，还给她了一个新的，说实话，齐佳住着她的吃着她的，还真没脸去辩论，她放语气：

“行，那就算我说错了。至少，你别去找孙远舟行不行？你想介绍，你自己找人去，你让孙远舟牵线，万一事没成，事办砸了，孙远舟要不要脸？在单位还过不过？”

“哦。”她妈不太在意的样，“我不找女婿，找你吗。人好歹还是个小领导呢，你叻？你会什么，你认识谁？一家人帮帮忙。”

“你…”齐佳呼，防止气病，“你是我妈，咱俩是一家人，孙远舟跟他爸妈是一家人，他跟你没什么关系，你搞清楚。”

“瞎说…你跟小孙吵架了？”

“没有。我说的是事实给你听，免得你拎不清。”她拿两对筷，递给她，“以后你找孙远舟之前，先找我，我代为转达，可不可以？”

她爸去世后，老太太越发不可理喻，齐佳理解她，退休了一个人在家，孤独久了难免找事，幸好她还不知自己跟孙远舟已经是形同陌路，要不然她发起疯来更没治了。

“孙远舟这个月给你的钱，你没收吧？”

“打到建行那张卡里了，我才不收呢，我心里晓得。”她妈瞥她一，“我有退休金我拿他的钱什么，拿人手短。”

“那就行。”

“小孙还是不错的，我昨天在广场上见到李海叔叔了，你记不记得？”

“谁啊。”

“李之涌的爸爸，你这都忘了！”

“我跟李之涌都大学的事了，分了多少年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海说了，他儿抠门得不行，自己父母都不给钱，更别说老婆父母了。”

“他结婚了？”

“哦没有，还相着呢。”

“不是正合你意。你怎么不把他介绍给妙妙。”齐佳揶揄，被她妈一瞪，不说话了。

“我就是跟你讲，孙远舟人是可以的，现代社会有几个给岳母发钱的？乌七八糟的，他人这么传统，你赚了。”

“妈。”齐佳真的怀疑她的记忆只有七秒，“你是不是都忘了，你之前还嫌弃他是外地人。”

她妈没挂住，白她一：“神经病。”

齐佳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笑话她，但她笑不来，毕竟她当年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第一次跟孙远舟见面，就差把倨傲写在脸上。

她二十，哄哄的，低是个本地人，父母还是正儿八经职工。面对孙远舟，优越溢得没边。

你嘛的，你哪个村里来的？

她现在想想，觉得自己特别逗，她不知孙远舟看她是否亦如是，面对她上蹿，也没吱一声，他跟现在一样，不说话，往那一坐，恹恹的没什么神采。

他说话不疾不徐，甚至有迟钝，说他叫孙远舟，是那个谁的师兄，那个谁她早忘了，不知隔了多少个中间人，她当时想，孙远舟瘦瘦的，得像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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