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愈发无法忍受这瞬间的静寂。

甚至想要狂奔去现场。但他又能什么呢，他不属于这里。

皎洁明月渐渐隐翳，这是个无星的夜晚，夜空泼墨向人间。

约莫清晨的时候，莫初颜蹑手蹑脚地推门回来，但他醒着。

“你回来了，”，连舒易若无其事地问，“昨晚过得怎么样。”

“嗯，闹的。”她似乎无意多说关于庆典的事，“你醒着呢，正好，戏郎中要来看你的状况。”

连舒易激地：“劳驾了”。

莫初颜好早餐的功夫，戏郎中到了。他满白，外貌清癯，眉目和蔼，脸上的皱纹都透着笑意。一番诊断后，连舒易得知自己已无大碍，并可以自由活动。

这也意味着，可以离开了。

念及此，他悄悄瞥了一莫初颜，那亮丽的女正浅笑着向戏郎中谢：“多谢戏伯伯，这连日来的叨扰，还欠着药钱，实在过意不去。”

戏郎中豁然一笑：“无妨无妨。”旋即转向连舒易，“小伙，要谢就谢你自己命大吧，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今后也请保重。”

连舒易，心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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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止一次在梦里听到这咒骂：“你老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拥有了一枚铜卍字勋章！而你，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该是离别的时候了。

趁莫初颜不在家的时候，他悄悄收拾了行-那里面只有来时穿着的一士兵轻甲，已洗得净净。

不忍心别，便在一个不起的黄昏，一个人摸索着，悄悄离开了这座边陲小村。所幸这里并不大，不多时便凭着记忆找回了荻野丘，那里已是一片残破，卫所的残垣断从丘向山脚绵延。他找到了山脚的几座营帐，那里正冒着白腾腾的炊烟。稍微靠近后，营帐上至尊的战狮徽记清晰可见。

“请问，”连舒易忐忑不安地向营帐喊，“是哪个营的同侪？”

营帐里走一名年轻的士兵，脸上稚气未脱，打量了一番连舒易的军服，回：“鞭策营李同，你是？”

连舒易愕然：“在鞭策营士连舒易。李同？以前没见过你呢。”

“我也没见过你，”李同轻蔑地，“鞭策营全是近几日补充来的新兵，至于你是哪位，容我先向上峰禀告。”说完钻了一侧大帐，未几时，带了一名虬髯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