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争风吃醋而死的三名女一样，后颈有烙铁留的标记。

乍一看上去，她确实像是中毒而亡，全肤呈现淡淡的灰白，嘴发紫，是典型的中毒表现。

燕暮寒了她的后颈，摸到两截凸的骨：“仵作何在？”

官员汗如雨，支支吾吾：“仵作还没来，大将军有所不知，这意外发生的案，都默认不需要仵作到场的。”

“我怎么没听说过这规矩？”燕暮寒嘲地看着他，嗤，“来人，去请仵作，把初雪楼的门看好了，一个人都不能离开。”

官员心里一咯噔，厉荏地吼：“燕暮寒，你，你怎么能擅自预我司的案，放肆！”

说时急那时快，燕暮寒猛地站起，带着刀鞘的刀一秒就砸到了官员的脑袋上，重重的一，他被砸得哀嚎一声，捂着血的额，满惊惧。

“无辜女遇害，本将军既然遇到了，自然要好好查一查，抓捕凶手。”燕暮寒一脚将官员踹了五六米远，他浑萦绕着一势的沉气息，声狠厉，“本将军奉命维护城中安危，手中是王上亲自赏赐的镇国刀，自当伸张正义。”

“谁有异议，可来刀诉说，本将军洗耳恭听！”

燕暮寒带来的人将尸搬到了空房间里，仵作当场验尸。

祝珩喝了，低声问：“那尸有什么问题吗？”

燕暮寒不会无缘无故这事，他的狼崽每一步都算计得很准。

“之前初雪楼有三名女暴毙，结案结果是为金折穆争风吃醋而死，尸后颈上有相同的印记，我怀疑她们背后隐藏着更多秘密，我一直在调查，可巧，这名女的后颈上也有同样的痕迹。”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塔木和裴聆守在门外，燕暮寒又说了一自己的分析，然后才问：“你怎么会来初雪楼？”

祝珩拿怀里的信：“跟着金折穆来的，拿舅舅给我的信。”

他拆开信，上面只有寥寥几行。

见字如面，一切安好。

但随心意，不必挂怀。

落款是一个【祝】字。

“舅舅说了什么？”燕暮寒凑过来看。

祝珩折起信纸，叹：“舅舅说他很好，让我不要担心。”

“有没有说他在哪里？”燕暮寒摸了摸，确认，“你确定这信是舅舅写的，不是金折穆那狗东西伪造的？”

祝珩好笑地看着他：“舅舅的笔迹我还是认识的，他大抵是不想让我担心，也怕藏之，引些岔。”

验尸的结果还没有来，祝珩挲着好的耳饰，犹豫着是现在给燕暮寒上，还是晚上回府再。

“安，我有个想法。”

祝珩撩起：“什么？”

“舅舅会不会知母蛊毒的事？”燕暮寒在他旁坐，分析，“就算他不知母蛊的人是谁，肯定知当年发生过什么，若是能找当年与阿娘有仇的人，就能顺藤摸瓜地查去了。”

阿娘……

祝珩抚着尾，边一勾，说不的玩味：“还没过门呢，就改了。”

燕暮寒对上他戏谑的目光，神游移：“我，我就是叫习惯了，说正事呢，你别打岔。”

叫习惯了啊。

祝珩觉得有趣，冲他招了招手：“附耳过来。”

燕暮寒不疑有他，侧靠过去，只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而后耳朵一痛，冰凉的东西穿过几近愈合的孔。

“这是什么？”

祝珩上打量着他，满意地：“送你的东西，忘记了吗？”

儿时留的孔穿过隶才会的环戒，久久愈合不了，一直被燕暮寒视作耻辱。

如今这令他到耻辱的地方，由祝珩亲手打上了标记。

燕暮寒盯着铜镜里映来的耳饰，拨了拨雪白的苏，怔怔地看着雪在他耳摇曳，然后被一只手接住。

祝珩站在他后，着苏搔了搔他的耳：“好看吗？”

“好看。”

祝珩又问：“那喜吗？”

那是他永远都不想让祝珩注意到的地方，是他卑贱过往留的痕迹，燕暮寒一度认为自己会排斥带有标记的饰，但当祝珩提要送他耳饰，当祝珩亲手为他上银环，他忽然发现，他并不排斥。

相反，他很喜。

燕暮寒在镜里对上祝珩的目光，抿了抿：“喜，很喜。”

祝珩是特殊的，他愿意让祝珩在他上留标记，愿意被祝珩占有。

“喜就好，那以后就不要再讨厌这里了。”祝珩抚了抚他的耳垂，看着那的殷红的朱砂痣被银环锁住，成为不可窥探的秘密。

“……你知？”

燕暮寒有些错愕，他的耻辱，他的厌恶，他的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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