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聆恭恭敬敬地低：“他在求饶，他说他了十几年烤羊，希望您能够告诉他，对今天中午的烤羊有什么不满。”

“我要见燕暮寒。”祝珩挲着玉珠，轻飘飘地重复了一遍，“不是想知我为什么不吃烤羊，让他来，我只告诉他一个人。”

咐厨房的，殿您快尝尝，看看合不合味。”

北域百姓作风犷，在饮上也有所现，他们喜，分量大，两国的特菜摆在同一张桌上，泾渭分明。

燕暮寒沉声命令：“你们都去。”

祝珩第一次吃北域的菜，除了不好筷的烤羊，另外三菜都吃了。尤其是那蒸糕，甜丝丝的又不腻，一碟有六块，他足足吃了三块。

“我？”裴聆连忙摇，“不行，这是将军特地给您准备的。”

吃饱喝足，人们将饭菜撤去，塔木正好从外面回来，见到没被动过的烤羊，眉一皱，咕哝了一句，掉就往外跑。

这一整条羊怎么吃，手抓着啃吗？

塔木快速朝房门瞟了一，小幅度地摇摇：不行，将军不想被发现。

裴聆直咽：“殿您快尝尝，这是刚烤来的，可香了。”

裴聆着上前：“将军事务繁忙，您——”

秋风来清冽的寒意，炭火呼啦一燃起来，冒些许火星，燕暮寒转关好门，站在门边，一句话不说。

屋檐滴答滴答的往落，燕暮寒的肩已经被洇透了，形成一片的痕。

在明隐寺里，明心吃不完的斋饭都是老和尚吃的，自从知他剩的饭菜都被燕暮寒吃了，祝珩就有一被当成孩的觉。

羊烤得滋滋冒油，上面涂抹了特殊的香料，整间屋都是烤羊的香味，勾得人指大动。

祝珩骨里还有为皇的自觉，很在意自己的形象，敬谢不：“你想吃就吃吧。”

只那份烤羊就占了半张桌。

更可笑的是，这不是在南秦，前的人也不是南秦民。

“不行。”裴聆严词拒绝，转往外跑，“您快吃吧，炭盆要烧完了，我去拿新炭。”

祝珩半天才回过神来：“没有不满。”

燕暮寒瞪了他一，又扭过。

裴聆将炭盆搬到榻旁：“离得太远没听清，好像是说什么不喜吃羊。”

哦，原来他连孩都不如。

塔木不解：“那您为什么不吃烤羊？”

厨神慌张，攥着围裙局促地抹了抹手，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后，竟直接跪在了地上，开始磕。

祝珩偏了偏：“他刚才说什么？”

祝珩思忖片刻，试探：“听不懂我说什么，看来燕将军学艺不。”

刚才那句话没有让裴聆翻译，可燕暮寒听懂了。

从痕迹的大小推测，这人已经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

“我要见燕暮寒。”

院落清幽，支开的一线窗后是被雨洗刷过的石阶，远的池塘波光粼粼，荷叶泛黄，在面上漫无目的地飘。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推开了，祝珩抬看过去，他要见的燕暮寒正站在屋檐，肩背，好似雨后新的青竹。

没过多久塔木就回来了，领了一个三四十岁的异族男人，男人围着围裙，衣服上沾了零星的油渍。

“是将军安排的，这是现宰的小羊羔，在北域，一个七八岁的孩都能吃掉一条羊哩。”

这人上有香料的味，与烤羊上用的相同。

说来可笑，他贵为南秦皇，一人之万人之上，却还是一遭有人用谨慎畏惧的态度面对他，好似生杀予夺尽在他一句话中。

祝珩没有回答，拢着衣袖，朝窗外看去。

吊锅鱼的味不错，祝珩又夹了一筷：“谁吃不是吃，你偷偷吃，反正他也不知。”

祝珩被懵了，坐直：“他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突然起北域菜了？”

裴聆对着塔木挤眉：他要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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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木三人忙不迭退。

祝珩一便看了他的份：“这位就是北域的大厨吧，有什么事吗？”

祝珩挑挑眉，裴聆一副经不起诱惑的模样，没想到态度还决。

“你学会南秦话了？”

本来还想着要多吃，不要剩饭，这烤羊的现，算是彻底打破了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