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像是听不懂，更像是在故意闹脾气。

“燕将军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祝珩自问最近没有惹到燕暮寒，反倒是这人每天夜里偷偷潜到他房间，理说应该给他一个解释。

榻旁边放着两个炭盆，裴聆说过雨后寒气重，怕他着凉，特地加的。

祝珩被烤得浑发，想扯开衣襟透透气，刚抬起手来，突然意识到这样的举动似乎太失礼了。

他现在的行为也很失礼。

一个“战俘”不恭恭敬敬的给将军磕就罢了，反倒跟个主一样窝在榻上，八成是活腻歪了。

祝珩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抬手掩住边的笑意：“咳咳，将军不想跟我说话吗？”

燕暮寒摇：“不是。”

“那为什么不理我？”

等了半晌也没等到回话，就在祝珩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燕暮寒开了：“我在，生气，你的。”

祝珩忍住笑意：“你在生我的气？”

南秦话太难了，小将军还没学会，不仅有音，语序还颠三倒四。

燕暮寒重重地哼了声，算作应答。

在军营中，每当他这样，将士们总会被吓得两战战，燕暮寒哼完后偷偷打量着祝珩，怕自己太凶，把他吓个好歹。

怎么不说话了？

难不成真的被吓到了？

祝珩倒没有被吓到，只是觉得燕暮寒太……可了。

他前二十年用到“可”的次数少得可怜，基本集中在明心和狸猫上，前者脸上画着王八的时候勉算是可，后者摊开肚要他的时候很可。

除此之外，这个词是第一次用在人上。

还是个大男人。

祝珩觉得好笑：“既然在生我的气，怎么还愿意来见我？”

“你，不吃羊，为什么？”燕暮寒停顿了一，“羊，你不讨厌，我来见你，问你。”

他是来问问题的，可不是原谅了祝珩。

这人骗了他，他是不会轻易原谅的，思及此，燕暮寒又哼了声：“还在生气。”

祝珩想起塔木嘟哝的那句话，原来是在说他不喜吃羊：“你怎么知我不讨厌羊？”

看来厨也是燕暮寒叫过来的，为的就是清楚他为什么没有吃烤羊。

祝珩哭笑不得的同时，又生些许疑惑，他以前也有没伸筷的菜，燕暮寒可没有特地过来问，怎么换成烤羊就……

“你吃过，以前有羊。”

意思是以前的菜里有羊，他吃了，所以不是讨厌羊。

祝珩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似乎他没有动筷的菜，都没在饭桌上现第二次。

燕暮寒抬看过来：“为什么，不吃？”

祝珩诚实：“块太大了，吃起来不方便。”

似乎没想到是这个理由，燕暮寒愣了一会儿，打量着祝珩，从他的眉往，落在一双修白皙的手上。

这样净的一双手，确实不应该抓一油汪汪的烤羊。

那应该抓什么？

梦中的画面陡然闪过，燕暮寒呼一，说的话似乎都带着令人面红心的暧昧气：“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祝珩狐疑地看过去，咦，耳朵怎么红了？

燕暮寒别扭地偏开，并不知这样会使自己的耳朵暴得更明显：“次，切小块，给你吃。”

“不吃烤羊也可以的，不用麻——”

“不行，要吃。”

燕暮寒拉开门，离开之前看了他一，意味：“要提前习惯。”

一顿饭又有烤羊，只不过这一次是片开的，一小片一小片码在盘里，还准备了蘸着吃的酱。

在塔木和裴聆殷切的目光注视，祝珩夹了一筷羊：“味不错。”

塔木脸上藏不住事，顿时扬起笑，将蒸糕往他面前推了推。

祝珩记得这菜，中午这蒸糕总有六片，现在变成了十片，像是知他喜，特地增加了分量。

除了这两菜，还有烤、酱骨髓、胡椒鱼汤、炖，都是北域的特菜。

南秦的菜只剩两。

祝珩明白了，提前习惯，是让他提前习惯北域的饮，免得到了那边不适应。

南秦菜摆在最远的位置，塔木和裴聆一个盛汤一个递勺，不得他不要自己动手，不要去碰那两盘南秦菜。

祝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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