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一杯茶送过去。”

大太监连忙应，扶着祝珩坐，给他倒了杯茶：“殿请用。”

茶温，但祝珩的手太凉了，乍一碰到茶杯，指尖被的蜷了蜷：“多谢父皇。”

“北域犯之事，朕这几日还和朝臣商量过，大家都说祝国公有祝氏血脉，堪担大任。”德隆帝笑了声，意味不明，“皇儿觉得你舅舅行不行，能不能击退北域大军？”

祝珩双手捧着茶杯，眉低垂：“祝国公从未习武，虽是祝氏，但从未上过战场，不及经验丰富的武将，依儿臣拙见，若祝国公挂帅，恐会平白断送我南秦城池，祸累百姓。”

“皇儿真是这样认为的？”

“儿臣所言句句属实，请父皇明鉴。”

晨光熹微，天边泛起鱼肚白。

德隆帝拿起桌上的信，语气比方才温和不少：“皇儿来的巧，前些天北域的燕暮寒送来了一封信，你看看。”

祝珩放茶杯，接过大太监递来的信。

信上的容和楚戎说的差不多，天亲躬，皇为质……除此之外，燕暮寒还放言要打到南秦大都，让他们提前好准备。

“皇儿有什么想法？”

祝珩定了定心神，沉声：“这燕暮寒简直猖狂至极，竟要天亲躬，是当我南秦弱可欺，儿臣愿捐此病躯，与之死战到底。”

德隆帝愣了，仔细地端详着祝珩，二十年了，他似乎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儿，直到今日才发现，除了那一白发，祝珩的相貌几乎是和已故的先皇后从一个模里刻来的。

祝家有女祝苑，是为南秦大都第一人，才貌无双，比之迦兰女不输分毫。

祝苑未阁的时候，求亲的人几乎踏破了祝家的门槛。

“皇儿有这份心就够了。”德隆帝移开目光，拿起桌上早已写好的诏书，“天亲躬何其荒谬，便是你一个皇去了，都是给足了他北域面。你求的恩典朕准了，择金吾卫护送你前去，拿去吧。”

“儿臣谢父皇恩典。”祝珩接过诏书，转离开。

德隆帝突然叫住他：“皇儿这衣服太素了，江南刚献了几匹彩艳丽的蜀锦，你去库房拿上，一衣服。”

祝珩动动嘴，瞥见那杯没有动过的茶，扯一丝笑：“谢父皇。”

他的父皇不知他不喜艳，就像不知他常年用药，不能喝茶一样。

祝珩离开的时候，天也亮了，德隆帝支着额角，喃喃：“朕过去是不是过于……忽略了他，他都没在里住过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