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池慕云皱了眉，打断了桂琴的喋喋不休，“现在我也就是个实习生，还没正式工作。这不是小事儿，得跟我爸妈商量一。”

“哎哎哎，行！你回去问问你爸。”桂琴笑逐颜开，连声答应。

吃午饭的时候，池慕云明显兴致不。路清明在外屋烧火，小在饭桌上大吵大闹，要这要那，一会儿饭，一会儿又站起来夹菜，叫人全无。

池慕云不动声地喝着饮料，池慕秋倒是厉害，淡定地夹菜吃。

“怎么样？”

池慕秋和路家人别上车，池慕云发动车后问。

“什么怎么样？”池慕秋刚才的乖巧笑容都消失了，随意地靠在座位上，掏一块香糖嚼着。

“这孩是我见过最熊的，”池慕秋咬牙切齿，“恨不得打他一顿。”

池慕云笑了笑“可是表哥的宝贝疙瘩，你要是给打了，表哥敢跟你拼命。”

池慕秋也笑了。她回到京城才半年，说实话跟爸妈相还有些拘束，和这个妹妹还算得来。两岁时在火车站外走丢的记忆已经没有了，此前的二十一年人生，她一直叫肖楠，生于南方一个偏僻的山村，父母早亡，爷爷靠编竹筐养大她，供她上学。

池慕秋打工念了个中专，毕业后在一家酒店里当领班。直到亲生父母寻来，她才在爷爷中得知，她“早亡的父母”实际上是一对人贩夫妻，从火车站里偷她回来打算卖掉。谁知因果有报，夫妻俩半夜盘算这孩价值几何，兴之余炒了盘蘑菇，喝了两盅米酒，中毒死了。

而池慕秋也没法去怨恨养大了自己的老人。

她看着窗外的雪景，低声说“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雪。”

池慕云笑“以后每年都能看到了。”

池慕秋又拿一颗香糖放嘴里“那小女娃是傻的吗？”

池慕云白皙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听到“傻”那个字，她轻轻攥了一方向盘“我倒觉得她的。”

中午妹俩开车去买调料。刚门便遇上张老四的羊群，池慕云便把车停在了路边。池慕秋突然回“慕云，后面！”

池慕云微愣，赶转打开车门。

路清明风似的奔过来，到了她跟前却又猛地刹住了闸，瘦弱的脯剧烈起伏，一双大直直地盯着她看。

“云……”

池慕云弯腰看着她“跑这么快嘛，是来找姑姑的吗？”

路清明的手从兜里拿来，往池慕云怀里一。

池慕云低看着自己怀里的大西红柿。

“红……的，”路清明直直地望着她，“好吃。”

这时候的乡，家家都只有白菜土豆大萝卜，其他蔬菜十分稀缺，即便是买了西红柿，也是用来招待客人的。

池慕云看着小女孩，心里涌起难言的绪。把西红柿放在车上，低牵住路清明的手，打开后座车门“上去。”

路清明犹豫了一，捷地爬了上去。池慕云上车一看，发现池慕秋坐在了后座，无奈地笑了笑。

池慕秋嚼着香糖，转冲路清明了个泡泡。路清明看她一，视线又转移到池慕云的后脑勺上。

“这小女娃！”池慕秋稀奇，辛辛苦苦维持的普通话上变回了方言。

“你别老逗她。”池慕云发动车。

“你几岁啦？”

“叫声大姑听听！”

“五加七，知得多少不？”

……

不池慕秋怎么逗，路清明都低着一言不发。池慕秋也不生气，饶有兴致地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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