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会被时间改变。

镜堂看着此时正殿中这些人，无限叹。

可笑帝君的女儿还对回溯镜耍招，竟然用这么低级的手段取其中容却不知，牵丝引正是借着她的手把回溯镜送到人皇手中，她纵然是神族血脉也不能取分毫的，更别说她那些小手段——，她好歹也是南方帝君的女儿，怎的如此之弱，果然娘不行，是会影响后代的想到这里镜堂努了努嘴，别说帝君女儿这如同纸糊一样的脆弱手段，就是再厉害的人也动不了回溯镜，没办法，万年前战神就着他答应关于她女儿的一切，没有任何人可以动。

他镜堂就是个死老，也是个守信的死老。尤其是战神那个家伙，谁知他那九九八十一七七四十九中间，有没有顺手给他镜堂如违信设什么让他连死了，都没法清静

镜堂里的人顺利离开了。离开前，每一个宗门都约好了一样，无声地对南宗顾茴行了臣服的大礼。从此，修真界以南宗和顾茴为尊，所有人心服服，再无异议。

本可以杀，却选择赦免，这就是权力。顾茴，是享有这份权力的人。

陆湛突然觉得顾茴对修真界的这些法，有些说不的熟悉。此时镜堂里已经只剩他们两人，顾茴笑了，“摄政王，这是我跟你学的。”

“什么？”

“你说过，治世用重典，先大，打服帖了，再给萝卜。”顾茴望着陆湛。

陆湛抬，这一刻，他们都想到了大楚的岁月，摄政王和公主的争执。他们的争执无不在，而摄政王的这个法，正是公主很不认同的。她像其他所有人一样指责他，直到有一天，她说他残暴。

四百年前的大楚，无数回中的一世，陆湛觉得自己该记不清才是。可是他，这一刻依然清楚记得她说他“残暴”的那一刻，他心中的委屈。明明就是她偏心，明明就是她一直护着沈遇，明明就是——，可她说他，烦他，不要他，到最后甚至不想看见他。

陆湛睫颤动，低声说了一句，“早不记得了。”

顾茴不觉咬了咬，她是从成为南宗宗主以来，才越发理解那个作为摄政王的陆湛。她才能够彻底看清当时大楚的局势：皇室无能，宦官权，文官集团臃而腐败；地方藩王大，外有敌虎视眈眈。摄政王靠着铁血手腕，稳定朝局，稳固大楚，可是皇族算计他，藩王诋毁他，而百姓畏惧他，文人讨伐他。

她——，她只想摆脱他。

只余顾茴和陆湛的镜堂，一时间陷无言的沉默，直到一声突然的清嗓声音，镜面通一收了起来，门哐当一声合上，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既然不急着走，就留来陪陪我老。”

镜堂说话了。

陆湛二话不说，直接拉住顾茴：“我带你走！”这么一个上了年纪的破房，就想拦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