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年修真界那个只闻其人，她其实从未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的尊。

她甚至不敢想那日，她最后拼尽全力的一击。

牧野抿了抿，在他们巫山人看来，谁也不上他们神女的。尤其是幽王，如此厌世，仿佛与黑暗为一的一个人。他们曾谁也没觉得幽王是良人，少主当磊落公。可如今再想想，论磊落公，世间还有谁比人皇。可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说变就变了。

顾茴站了许久，回对牧野：“我去寻他了。

大战当前，可有些事，既已知了，又装什么糊涂人呢。

顾茴一路上似乎想了很多，前尘旧事纷纷；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只是脑中纷纷扰扰一片。最后，前尘都落在当年那个以半截银面遮住面容的尊，她曾觉到，他在看她。原来不是错觉，那时，他真的在看她。

顾茴在一最僻静的古树上找到了陆湛。陆湛靠坐在大的树之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顾茴远远看着，她慢慢抬手障住陆湛上半张脸，只睛同鼻。

是他。

当然是他。

第53章 三合一

顾茴只知后来摄政的陆相是他,却不知——原来尊也是他。

当然是该是他。顾茴看着那个静静依靠在参天古木上的人，不然，她一个化神何德何能——能够靠近且杀得了一个让整个修真界闻风丧胆的尊。顾茴远远看着陆湛,睛酸涩得厉害。

不是他还能是谁呢？后来她一直以为她能到是因为她的血脉能力,顾茴自嘲得翘了翘嘴角,那可是个能轻易斩杀渡劫期老祖的尊。

这时树上的黑袍幽王转向了顾茴，他的声音一如往常，带着淡淡的凉意：“怎么？”

顾茴朝看过来的陆湛笑了笑，谢天谢地,顾茴不会哭,不然这时她简直不知自己该怎么抑制住心奔涌的：酸涩的、慌张的悲伤，或者还有苦涩如此复杂。

最后归结成的后怕：陆湛，原来差就死在她手上啊。顾茴发现这个想法让她害怕,那一瞬间她如此真实地受到她好像真的曾经独自跋涉过这样一段岁月：她重生到青山宗顾回上、她参加了青山宗大比、参加了门派大比、前往岁古秘境、前往小昆仑，被青云君夺了缔仙草那个过程中明明很多人都在，唯独没有陆湛。她走得远比这次艰难，带着巫山几人在火与血中跋涉,没有陆湛,也没有牧野。

直到一片叶击在顾茴的额上,她才从中回神。正是陆湛弹过来的一片叶,轻轻击在她的额。她愣愣看着，他在。

活生生的。

“发什么愣？怕那些杂碎？”陆湛微微偏问她。

顾茴没有回答，而是径直飞而起，直接落在树之上,本不理会惊诧的陆湛,一手住他的左肩,另一手扯住他黑袍服用力往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