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有什么苦衷？”牧野忙又。

“苦衷？没有。”顾茴也就是没心，不然这时候她的心也该凉凉的。

“少主，换你，你会原谅吗？”牧野没辙，只好把问题抛回去。

顾茴：

顾茴怎么可能原谅！那可是杀了她？她不死是她能耐，她如果没本事可就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沈遇只是辜负她，白瑶只是得罪她，她都恨不得他们两个原地毁人亡更别说直接杀了她，就是有再多误会和苦衷，也得等她杀回去再说，对方侥幸不死，倒是可以坐来说一说，说的也不是原谅，而是两清。有负于她，不何原因，她绝不原谅。最多就是，她再不觉得吃亏，可以一声都过去了算了吧。

被牧野这么一反问，给自己的答案。顾茴在夜风中石化了，木偶一样。

顾茴有能觉到凡间人所说的：夜凉如。真的是哇凉哇凉的。外面看合围就要形成，大敌当前，怎么让她发现这么个事实呢。当顾茴再重把整件事翻来覆去捋过一遍再一遍的时候，她两手绞握了一，必须得正视这个最大的可能了。

这时候牧野已经隐隐猜到少主这个“如果有人杀了你”的问题只怕就是跟幽王殿有关，牧野顿了顿，本不该多话，但许久没有见过少主这样不安了，他终于还是小心翼翼问：“少主可是与幽王有过类似恩怨？”

顾茴一听，转看牧野，不愧是他们巫山的牧野，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只不过，“类似？倒不是多类似。”

牧野闻言吁气，不是多类似，那就没什么！以幽王对少主意，些许不大不小的恩怨想必——

可惜牧野这气的太早，就听到他家少主幽幽把话说完了：

“是一模一样”。

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杀人，她看了他的命门肋，毫不手，选择与之同归。也就是他厉害，不然——，顾茴张到忍不住咬了指甲，望着牧野问：“你觉得幽王他——”

牧野真没想到两人之间还有这样生死恩怨不过他滞了滞，认真想了会，还是告诉顾茴：“如果是幽王殿，大约会原谅少主的吧。”

牧野说这话虽用了“大约”，谨慎的牧野给这个答案，也很让顾茴意外了。她只知他们牧野细心谨慎，倒是才发现牧野如此乐观乐观好，世艰难，还是得乐观。乐观想，陆湛助了她这么多，总不会想起旧仇一掌劈死她——想到这里顾茴悟了，陆湛本不是泥坏了，那也不是她的错觉，怪不得最早好几次她都从陆湛上觉到杀气！那就是冲着她来的

纱灯轻轻晃动，顾茴原地啃了好一会儿指甲。

牧野安：“幽王待少主，少主无需多虑的。”

顾茴啃着指甲，牧野说得对。她看远方月翻涌云海，只是牧野不知，她当日决心多大，手多狠。牧野更不知，被她以化剑刺穿心脏，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