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能把幽王跟白瑶相提并论。白瑶纵然有错，但本天真纯善，幽王？！忽然一个可怕的猜测浮现，让君沈遇指尖发凉，他盯着顾茴，慢慢问：

“你是不是”

纱灯好像在风中晃了晃，沈遇盯着顾茴的视线似乎都跟着晃了晃，他蜷了蜷冰凉的指尖，掌心动了指尖的冰冷，才说后面的话：

“真的喜他？”不是气话，不是一时迷惑，是心悦到为了他，正邪不分，与世为敌？

第52章

“你是不是真的喜,他？”

喜到是非不分。

沈遇垂落的手已经成拳，睛一瞬不瞬盯住前人，终于问了那个让他惶恐不安的猜测。这一刻似乎山的风都静了静,等待着山崖边神女的答案。

喜？顾茴顺着沈遇的问题才第一次从这样一个角度思考。重生归来压在她心的东西太多了,如何在最短的时间破境,如何在最短的时间不断破境，如何让自己被宗门需要以此获得保护对抗白瑶和沈遇，如何保护巫山人不受那些虎视眈眈瞄准黑丹的人的戕害，后来她要考虑如何前往上古秘境,要考虑开宗立派要面临的挑战和问题至于陆湛,她要考虑如何安抚对方无常的喜怒，如何跟他建立最稳定的联盟关系，这段关系该建立在怎样的基石上才能更久甚至,永远不可摧，永远不要改变。

她甚至仔细考虑过与陆湛结为侣的得失利益，考虑这是不是一个对于巫山和她来说最好的选择。但她从来没考虑过，她,是不是喜陆湛。

喜？巫山尚不知去,南方帝君还虎视眈眈,她连命珠都没取回来,对沈遇尚且不能为所为，连白瑶都不敢手死在这些丛生又彼此牵连的事件里，她个人的喜，微不足。

甚至她个人的绪、偏好,都微不足。都是可以被压抑的,可以被改变的。只有往前,只有巫山,才始终重要。

可是，如果对方是陆湛呢？

这一刻顾茴的目光好似起了雾，蒙上了纱，浸了太多迷茫。

喜？是每个清醒的日都在盼着他快来吗？是每次从穷桑树上跃都会喜地想起上次被接住的觉吗？是即使终日一个人面对着云海从日到日落，从月亮初生到月西沉，都不觉得孤单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顾茴能确定的是她曾经，喜过前这个父神所说的她的命中人。

她义无反顾封印神格红尘回，大约不只是为了成一颗真正的心。

这样的喜，好像树上的芽，在风中瑟瑟生，在光正好的夏日蓬生，那么绿，让你看着都觉满心希望，你以为它会一直这样绿去，那片在风中快活抖动的绿叶自己也以为。可秋天会来，冬天会来，顾茴曾亲看着绿褪去，看着树叶枯萎，最后随着一阵西北来的风，那片叶落在她的脚边，曾年轻的神女小心翼翼蹲，亲看着这片落叶终于成泥。

与漫的神生相比，顾茴几乎要觉得所谓“喜”“心悦”是如此短暂，该是心血来时“耍一耍”的一炽，但该更聪明一些，不要让火烧到自己的手指。

只是如果对象是陆湛呢，她却不愿这样想。那是她付后背的人，谁也不可以伤害他，她也不可以。因此，她宁愿不去想。

顾茴看着沈遇：“你说的‘喜’是像你喜白瑶那样的‘喜’吗？”他要跟她讨论这个？可以，但最多讨论他与白瑶。而她与陆湛，不是他可以讨论的。

张不安等待的沈遇好似被骤然一击，直冲心脏，正中靶心，他几乎差稳不住形。不是因为顾茴的话，不单单是因为顾茴的话，而是顾茴此时疑问的神态和语气，是她提到这一切的反应。

正如顾茴了解沈遇，沈遇其实也很了解顾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