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一天，烟去理发店把发染成黑，但看来看去，还是觉得有奇怪。她把发两侧往里窝了一截，正好卡在颚，于是才稍微满意，扔给理发师一个字，剪。

她发没染多久，漂了两次，染得是这半年行的茶灰，慵懒随意，发，蓬松，像只贵的猫。整个过程，理发师时不时痛心疾首的表，反观当事人冷冷淡淡无所表示，好像他才是痛失发的那一个。

前后两个多小时，烟坐得腰酸背痛，看镜里的人，短发，空气刘海，浅粉吊带裙，妥妥新鲜炉中生的模样。要是再矮一些，说是初中或许都有人信。还是有效果的，总算没白浪费她的时间。

理发师拿起手机，职业病犯了，每剪完一个得意的发型都要发一遍朋友圈炫耀，烟不愿上镜，想了想，问可以不脸吗，对方欣然答应，调镜就是一阵狂拍。

文案：次还有谁敢说我手艺不好。

附加图片三张，一个咆哮表包。

烟歪瞥到了，掐手心，对他挤善意的微笑。

*

千唯一一所重中坐落在江边，绿化覆盖，环境保护得很好。每个年级都分火箭班和平行班，火箭班成绩优秀占大分，但不完全，另外一小半是关系和暴发，烟后两都占了，学考试两位数，她心安理得地了火箭班，总归不是她掏钱，不心疼。

她被分到二班，班主任是一位姓的男老师。简单了自我介绍，把文随意一摆，昏昏沉沉地度过一天，快到晚饭时间，被英语老师严厉的教敲醒了。

原来今天名名单上多一个人名，英语老师正愁找不着学生回答问题，便叫这位新同学与他互动。

她手捧课本，没注意到同桌对她使的型，低盯了几秒，念上面的文字：“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大……”

大你个！

模样文静的姑娘，居然是个吊车尾，英语老师差一气背过去，罚她站了后半堂课，一打铃看都没看她一拿上杯扭就走。

烟有气无力地坐，同桌等人走远了，和她说悄悄话：“这个老师脾气不好，以后上课尽量少招惹她，省得给你穿小鞋。”

“穿小鞋？”

同桌气鼓鼓的脸：“上次王宇航被她抓到上课玩方，连着一星期早读都让他去外面罚站。”

烟在三天后才知王宇航是谁，成绩单里很好找，从往上数第一名，留寸，校服后背画了条张牙舞爪的蛇…呃，龙。嘴边总时不时挂一句，看我新买的乔丹，看我新买的李宁……中二到无药可救。

荷尔蒙旺盛的青期，这类男生还是很抢手的。例如烟每次转都能看见同桌眨一双星星对王宇航投以慕的神，日复一日，看得她都累了，同桌依旧乐此不疲。

果然伟大，伟大到可以包容一切。

*

中二少年我遇到过很多，例如曾经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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