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三百年。

他走的那一天毁坏了献祭过他也献祭过前人的祭坛，给一代的郑王立最不像诅咒的诅咒：“从我以后，郑氏至血脉再无法成为鬼将。”

临走前他来到狐妖面前，轻问：“如今看腻了吗？”

狐妖答不话来，只是泪止不住。

鬼将伸手接过他的泪，了指尖的泪珠，僵地摇了：“我终究是尝不味。”

“那就别尝……”狐妖捂住自己的睛不成声。

“别尝。”鬼将重复，他取一段墨布给狐妖绑在睛上，动作僵却轻柔，“你也切记。”

“别看了。”

“我……走了。”

狐妖终究忍不住大声哽咽起来。

周刻的视线由黑暗转而模糊，依稀看见了面前弯腰的黑无常。

*

“我想和府签契约。”

“您能给我们什么？”

“两百年无偿劳力。渡不了的怨魂推到郑国来，我替府办差。”

“但您的份是鬼将。”

“这才方便，不是么？”

“我的意思是，如果您签订这契约便将有两份苦差，一是人间的鬼将，二是府的鬼差，这是两份役。”

“是，那……能实现我的所求吗？”

黑无常肃穆：“您求什么？”

鬼将答：“我想求回。”

无常诧异：“鬼将一职结束后便可超脱六界，您为什么反而要八苦回？”

他意识地抬手捂住了心。

“……超脱没有八苦，七，六。”

没有一只狐妖。

黑无常斟酌片刻，竖起三指：“可以，再加三十年苦役，整合三百年。”

鬼笑起来：“好的。”

*

“走之前怎么不告诉他您还有回？”

“不了。”他挠挠，“辈……他还是别来找我为好。”

黑无常无语了半晌，友善地提醒他：“那么您这三百年白了。”

“哦。”

黑无常总觉得有些噎：“……”

鬼将——周刻回，看见了站在原地蒙着睛哭的小狐狸。

“我只是没看够。”

第39章

雪夜漫, 小士周刻的角泪。

一屋之隔的客房里，郑王的梦境也在行。

五公郑留生起便被安置在冷里，不曾见过母妃父王，跟着母在冷里安静地大。

一年寒冬, 冷里断了炭火, 母把厚实些的衣全包在他上, 冒着大雪去求炭火棉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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