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离走到他面前, 伸手放在他天灵盖上，瞳孔短暂地泛起金光。国师寒直竖, 这躯壳只是用来填装他鬼魂的容，他受到的战栗都来自神魂。

鬼军们唉声叹气：“和毒唯没啥话好说的。”

国师认真地解释起他的来由：“我想吞噬这位前辈, 我觉得他香之外，还能给我劲的灵力滋补, 能帮我找回我过去的记忆。半仙先生，如果您知我的份，那我就不用吃人了。”

潜离看了他半晌：“你怎么死, 怎么成为鬼将，一都不知？”

“我不需要你。你走吧。”

一只红狐，一只狐妖，他来了三世。

周刻忽然打起寒颤，无边无际的冬雪淹没了心打造的傀儡容，新鲜炉的鬼将在和自己生前相貌相差无几的傀儡躯壳里，眉心被寒冰刺过，碰到了无不在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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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您说到一个地方。”国师像个笨笨的乖学生认真询问，如果此刻他不是被潜离的灵力阵困住的话会更乖。

没有谁来，从日到日落，最后一滴血放，他才闭上了，归混沌的黑暗。黑暗里没有生之痛，仿佛只有永恒一般的死之寂——可他成为了鬼，记忆却汇了自己喧嚣的前三世。

五百岁的潜离满心错愕，压理解不了前所见：“你……”

只是……

国师转动他那有限的脑, 最后在灵阵里茫然地摇：“我听不太懂，理不清。”

“看来了。”

国师转看潜离，神因期待而亮起：“您能告诉我吗？”

鬼军们泫然泣：“儿……咱也不算东西啊，多一团看不见摸不着还没有气味的空气。”

潜离转看向他, 一片言又止。

我的命数无从更改，我死与你无关。

第38章

“我丢了记忆。”国师敲敲他的傀儡脑袋，“鬼生前也是生灵，有记忆经历才叫活过一遭, 我忘记怎么活过，我便只是一团虚无的脏东西。”

随后他发现，除了寒冷，他也没有别的觉了。

肺里有烈火在燃烧。钉在此的不是人，是焦炭，是枯草。

“我死了，三年了。死后，有前世记忆。”鬼将木木地站着，字吞吐得困难，他简短说完就转，抬迈向寝外。

你来晚了。

视线由黑变亮，周刻神魂颠簸地转寄宿，又回到了潜离的上，和自己的第四世四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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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我们是鬼军。”国师扭和他们鬼汤，“我们是死而不散的军队, 郑国无形的脊梁，人世值得眷恋守卫的证明——这是王亲对我说的。”

“您说我是妖, 我生前是妖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