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连的战士仍在挥铁锹、挖揽沟，程北军一个人躺在营房的钢板床上实在无聊，就悄悄爬了起来，想着哪怕不去帮忙，至少也得走动走动风。

岂料还没离开营房，不知打哪儿冒一个舒青麦，不由分说地喊了起来。程北军原本就大病初愈，还着，冷不防被这叫声吓了一，差没一栽去。他捶了捶，劫后余生般瞅了舒青麦一：“不愧是文工团借来的，这嗓跟炸雷似的。”

“指导员关照过我，一定不让你地。”舒青麦忙放手里端着的一小锅面，跑来扶住程北军。

“这儿是六千米原，再睡就睡死过去了！”程北军不能对一个姑娘胡瞪，只能无奈地翻了翻白。

“那也不能去施工，指导员说——”

“行行行，”程北军灵机一动，想了个把人撵去的法，“我要撒，你一个姑娘家总不能在一边看着吧。”

舒青麦一丈，脸不红心不，当场又扯开嗓大喊：“曲颂宁，连喊你陪他一起上厕所！”

气的工夫，曲颂宁就从营房外来了，然后就像一截影似的，亦步亦趋地跟在程北军的后。程北军的如意算盘落了空，鼻撇撇嘴，心这还不如不换呢，文艺女兵好歹活泼又养，这小却八竿打不个，闷都闷死你。

曲颂宁陪着程北军去上厕所。兵站附近的厕所极简陋，就是荒地上用木板、泥草草搭起来的亭，说是亭，因为厕所没有门，三个茅坑之间也没间隔。汽车团基本没有女兵，厕所也不分男女厕位，正面用红漆刷了“厕所”两个大字两个醒目大字，字不难看，有棱有角的，据说还是汽车团团的手笔，他还是连时就带兵在这里驻扎过。

程连上厕所的时候，曲颂宁就默默站在他后约莫两三米的地方，他怕程北军再突然休克倒，没人看着总是不行的。

蓝天白云，原冻土，两个男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站着，静得彼此之间除了风声就是声。气氛又古怪又稽，程北军很尴尬，偏偏这泡还有始无终，滴滴答答淋漓不尽。他咳了两声，试着缓解这份尴尬，没话找话地说：“连里的工程度……怎么样了？”

“揽沟今晚就能全挖好，听团来送资的人说，团知了这个好消息，准备跟当地邮电门的领导一起来巡查工作。”确实是个好消息，最的岩石山被他们攻克了，剩的放缆、回填是相对轻松的工作，胜利指日可待。

“添！我办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程北军觉得丢人，无名之火噌噌上窜。意倒是总算尽了，他抖抖链穿上，了厕所，又取化掉的雪洗了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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