沱沱河不是无人区，不少牧分散于附近。曲颂宁与程北军跟着朱亮他们沿途返回，路上遇见几位牧民。对方似乎一早知这里有铺设光缆线的解放军战士，一见他们就地围上来，从随的布袋里掏了两大袋，说是知解放军在原上施工条件艰苦，他们特地来犒军的。

“谢谢老乡。”平日里凶神恶煞的程连一见老百姓就特别客气，他伸双手接过两袋，又将其中一袋递给了曲颂宁。

曲颂宁将袋打开，从里取一块条形的紫红，先看了看。这的纤维纹理十分致细密，像是，又似与一般不同。在藏民充满鼓励的目光中，他试着咬了一，很，微带腥味，但嚼着嚼着就满噙满独特香，让已经许久不知味的他很是过瘾。

咽中，曲颂宁朝藏民们双手合十，行了个礼：“真的很好吃。”

藏民忱：“‘吃虫草我吃，无病无灾药不求’，耗浑是宝，吃了它的，包你们活不累！”

这位藏民边还跟着一个小姑娘，手捧一条哈达，浅笑盈盈地走了过来。原是要将哈达献给穿军装的程北军的，但程北军有让贤之心，抬手一指曲颂宁，：“这是邮电设计院派来的工程师，修光缆的事儿比咱当兵的行，献给他吧。”

小姑娘便又微笑着向曲颂宁走了过去。洁白哈达迎风飘舞，宛若云絮缠绕指间，十分圣洁。曲颂宁自愧承受不起，一时无措，只能再次弓腰、低，虔诚地两掌合十，回了对方一句，“扎西德勒。”

先回兄弟连队，程北军大方地把一袋耗分发给当地战士们，大伙儿都跟久不知味的豺狼似的，个个冒绿光，兴坏了。程北军自己也吃了好几块，确实鲜香，就是嚼着实在太。他问小战士，他们连的储桶在那儿。对方抬手一指，他就冲过去猛几大。

结束观考察，又驱车数个小时，一路赶慢赶地回到了唐古拉山。已经过了凌晨两，大伙儿才刚刚完一天的工程，正碰地在一起聚餐。程连的兵随了他们连，对自己的要求都特别严格，每天必得挖多少米，挖不完就绝不睡觉。平时大伙儿都吃粮，压缩饼或者原特制的馕饼，难得工程推格外顺利的时候，就犒赏自己吃顿面。原上煮面得用压锅，颇费工夫，但连里河南人多，吃面的自然也多。

年纪轻轻的炊事兵也是河南人，一见程北军回来就凑过来，笑嘻嘻地问：“连，我的蒜呢？”

驻在整条“兰西拉”最、最苦、最累的线段上，一回山不容易，所以程北军山前会征求战士们的需要，替他们力所能及地捎些东西。战士们没大要求，一卤面一蒜，就是最大的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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