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富有石英矿，石英砂滤料厂家不少，碳粉、纱布和蓬松棉也不是稀罕，曲颂宁向连队指导员汇报之后，指导员也很兴，上派人去临近的兵站领取这些资。曲颂宁用军刀将装用的塑料大桶底切开，然后将切朝上，将桶倒置，再将纱布、石英砂、碳粉还有棉往里层层铺好，如此就自制了一个简易的滤装置。

两位炊事班的战士在曲颂宁的指挥，在滤装置再安置一个接的大桶，将打上来的泥浆往装置里倒，一层一层地过滤之后，还真的变清了。所有人都啧啧称奇。

舒青麦更是显得惊讶，瞪圆了睛问曲颂宁：“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

“中课本上都有。”总算能帮上忙，曲颂宁心里踏实了一些，他专注盯着自己的这个简易净，理所当然地说，“你难没学过吗？”

舒青麦只有中专学历，听见这话就沉默了，曲颂宁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又说，对不起。

“你这人怎么这么逗，‘对不起’是你的禅吗？”清清俊俊的大学生，竟是个书呆。舒青麦实在觉得这人好笑，就真的丁零当啷地笑了起来。她笑时又拍手又跺脚的，仿佛撞上了一件多么开心的事。

听见炊事班那边传来阵阵说笑声，程北军扔铁镐，也走了过来。指导员兴地向他汇报，饮用都被小曲滤净了，这大伙儿不用喝泥了。程北军面无表，只冷冷淡淡抛一句，“想想征两万五，爬雪山、过草地，哪有这么讲究。”他心底还嫌曲颂宁迂，但到底不再是先前一副百忍成钢的无奈面孔，多少对他刮目了。

全连战士一直在揽沟旁奋战到夜才回帐篷休息。原上过夜得有人守夜。极恶劣的施工条件这对所有参建战士的能都是一个大考验，因为白天劳动度太大，每两小时就得有人把睡着的战士挨个拨醒，不然睡得太熟，极易缺氧猝死。

曲颂宁没参与劳动，于是主动申请岗守夜。他先被老赵喊醒，然后起了帐篷，用滤完的清洗了把脸，醒醒神。洗完就发现盆里的浑了，曲颂宁心，这一盆半盆沙的，难怪这儿的战士都开玩笑，说远看像要饭的，近看像挖炭的，仔细一看是修光缆线的。

大山的夜太，太浑，将世间一切变作静态。夜中的唐古拉被一片青雾锁住，不似白天看来萧索肃杀，倒有一派别样的静穆祥和。曲颂宁坐在帐外，边听随听，边打着手电给顾蛮生写信。这回藏别的没带，电池够。莽莽大山里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唯一的消遣就是写写东西，听听歌。

后忽然有人拍他一，曲颂宁循声回，冷不防看见一张鬼脸。

舒青麦散开发，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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