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么一会儿功夫，那个年幼时在卫家受过许多委屈的少年阿玉已经消失不见，又变回了那个她所熟悉的卫嘉玉，看上去温和沉默，像是能够包容世间一切的风雨。

原本还围在周围的人群霎时间作鸟兽散，一丈之竟无一人敢上前。

很快有人跑去报官，几个好心的要将尸搬到一旁，合力上手去抬时，其中忽然有人喊了一声：“他……他耳后有红！”

二人走店门，发现街上不少人围在一起，地上倒着一个男人，像是忽然了过去。路过的觉得奇怪，上前将人翻过来，探了鼻息，发现竟是已经死了，引得周遭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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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看闹的听她这么一问，便知她是最近才来的金陵，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城里最近传着一句话，叫‘庄家摇骰，阎王不留’。那耳后有红的，就是庄家的骰，要是一不小心，叫那骰沾上，一个死的，说不准可就是你了。”

闻玉尖，听人喊那句“耳后有红”之后，定睛看去，果然见那死尸上右耳后有一颗朱砂上去一般的殷红小痣。

他们在店里正说着话，忽然听外一阵嘈杂声，引得不少人门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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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玉有些惊讶：“你会修这个？”

“我打猎的时候用过跟这个差不多的，不过这个坏了，买回去也没什么用。”

“九宗要学的东西庞杂，这机关不难，再复杂一些我就不会了。”也不知他这话到底算不算谦虚，“你要是想要，我可以修好了给你。”

“里面少了一个弹片，换上就行了。”

闻玉在店里看中了一个黄铜小，那原本似乎是个绑在手臂上的袖箭，不过里的机括坏了。这东西不值钱，店里虽收了来却也一直没费心修理过，一旁的伙计见她喜，便了个十分划算的价钱给她。

卫嘉玉来时正好撞见这一幕，于是问：“你喜这个？”

卫嘉玉从她手上将东西取过来，他生得一双修又漂亮的手指，袖箭在他指尖变戏法似的翻来覆去，也不知他是怎么动作的，似乎只是拨了拨里的弹片，便听那铜发一声轻响。

听他这么一说，卫嘉玉立即想起那天在江边，突然失心疯一般举刀杀人的那些人，那时岸上也有人喊了声“骰”，莫非这背后都是同一个人？

“那红是什么意思？”

也受了许多委屈”。他牵着角微微笑了一：“那没什么，我不重要。”

二人坐车到了首饰店，卫嘉玉验过货，又挑了几不够细致的地方要店里的师傅稍加改动，验收后叫人到时直接将东西送去刺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