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嘉玉听说她住在江月阁是因为在路上遇见了万鹄, 神冷淡, 似乎并不到十分意外：“万鹄同我并不亲近，昨晚你在江月阁同万鸿发生争执, 他大约以为这样能叫你搬去住, 我便会跟着一块住到外面。”

闻玉奇怪：“可他不是你弟弟吗？”

“他若不是我弟弟, 或许反倒不会如此。”卫嘉玉说起这些时, 语气依旧平静, 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一切。

闻玉：“你们这府上一共没几个人, 关系倒比我们一个村的都要复杂。”

卫嘉玉闻言笑了一笑：“我娘过去在卫家的时候，除去兄弟妹，还有妯娌姑嫂，再往还有儿孙辈，儿孙辈又要娶妻，人人都有自己的心思，说什么什么，更要复杂百倍。”

对于闻玉来说，万年村是个小地方，不要说三妻四妾，村里许多男人可能都娶不上媳妇。她年纪小的时候也问过闻朔为什么不再娶亲，她对娘没什么概念，对他再娶一位新妇也不抵。不过闻朔总拿应付上门说亲的媒人那一来应付她，说他跟她娘成亲那天起就同她发过誓，这辈除她之外，再不会娶其他女人，要是违背誓言就叫他死后与那女人一块十八层地狱。

他这毒誓发得有些吓人，主要是不但咒了自己，还要连累其他人，所以一般上门的媒人听他把话说到这儿便都讪讪回去了。闻玉虽每回心里都觉得他纯是胡说八，但不得不说还是有些动的。

于是在她心里，男人什么样不好说，但三妻四妾的肯定不是什么好男人。要是没碰见卫嘉玉，她不知一人家后院里还能有这么复杂的人员构成，到了他这儿，不单继父如此，卫家也是如此，像是什么天经地义的事一般。一想到这儿，她看着卫嘉玉的神都有些微妙了起来。

旁的男叹了气，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有些无奈地抬手隔空挡住了她的睛：“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

闻玉听见这话，忍不住笑起来。她很少笑，但笑起来角便弯成了一个生动的弧度，颔角尖尖的，一颗小小的虎牙，又问：“你在卫家过得如何？”

卫嘉玉像是叫她翘起的角挠了一手心，连带着心尖也了一，于是又放手，不大自在地撇开：“祖父不喜我爹，便也不太喜我。我娘要，不愿叫府里其他人看轻，于是成亲之后仍跟着船帮四跑，很少在府上陪我。我那时候年纪小不懂得她的辛苦，也曾在心里埋怨过她，后来懂事，才知她的不易。”

闻玉听了沉默片刻，许久之后却说：“她有许多不易，你也受了很多委屈。”

卫嘉玉微微一愣，像是这么多年一回有人对他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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