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智计

李梵清手中握着一柄穿蛱蝶缂丝团扇，轻轻扇了扇，又将扇面抵在边，似笑非笑，对伏准：“可汗说承平貌，是因‘他人’中的传言先为主，还是可汗自己打心底里觉得承平貌呢？”

她刻意将“他人”二字咬得极重，目光亦是有意无意地在李舜华上逡巡着，写满了来者不善。

不想李梵清这一问竟把伏准给问住了。伏准愣了愣神，可惜他笨嘴拙，支吾了半天，想不更好的说辞，只得说了句“都有”。

他神飘飞，四张望，求助般看向周遭，许是想让他的随从帮忙解围。然而，他张望了半晌，随行者们亦是面难，低了。

伏准生几分尴尬之，他边立着的随行侍女与他对视一，见他低默然饮酒，也只得替他布起菜来。

李梵清轻挑蛾眉，心，这伏准倒比她想象中要朴实得多，想来只是个西北莽汉，心中并无甚弯弯绕绕的算计，只是这回当了次李舜华的扯线木偶罢了。

这木偶不甚聪颖，可惜了李舜华的盘算，此番看来是要彻底落空了。

燕帝离她最近，一早就注意到李梵清那双琥珀石般的珠溜溜转个不停，便知李梵清心中没少谋算。

是以，宴会一结束，燕帝便寻了个借将她留了来。

李梵清故意去看李舜华的反应，果见李舜华临走时虽面上瞧着安然，可金步摇、明月珰却被她甩得玎珰作响。

李梵清在心间暗暗摇，正回首时，却觉有一灼人的目光正细细打量着她。李梵清留心去寻那目光的主人，尾余光却只扫到一个侧影，好似是跟着伏准的那名侍女。

李梵清微觉有异，可又觉方才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哪里有人在看自己。

前正殿盛宴已散场，李梵清随着燕帝了偏殿，燕帝又叮嘱李元甫在外盯着，显然是要有一番密谈。

今日这宴会乃是为吐谷浑使团京接风洗尘，还算不上是燕帝的正式接见。宴会最后时，燕帝亦明言过几日还会有正式的宴会，要好生款待伏准一行人。

李梵清想了想，估计这几日燕帝便要将和亲的人选给定来了。

“今日这局势你算是看明白了罢。”燕帝坐了来，示意李梵清也座。

“各怀鬼胎罢了。”李梵清回想了一番宴会上的场面，说，“恰好，上回那一连环计，今日也让我想明白了。”

燕帝见李梵清一派有成竹的模样，给了李梵清一个“孺可教”的神。他知以李梵清如今之灵慧，要想明白此事也不难。更何况，他十分乐见李梵清如今之，她成得愈快，燕帝也就更放心将皇位传到她的手里。

“再怎么说，魏国公主也是你的姑姑。”

燕帝与李舜华同父异母，却都不是嫡，只是燕帝登基后追封了生母为皇后。正因燕帝自己也并非嫡，是以燕帝并没有对李铎、李舜华等人端着架，他自问平素待李铎、李舜华等弟妹也确无苛。

李梵清努了努嘴，：“父皇莫不是要劝我大度罢？”

燕帝并未直接回答她，只问：“你且说说，你若是执意‘小度’，又要如何去？”

李梵清诚实：“自然是有仇报仇咯。”

燕帝乐：“她此策算计你，是不想康去和亲。你如今是想，还是让康作这和亲人选？”

李梵清亦未直接回答，只说：“吐谷浑许了可敦之位，若卢檀儿去了，便是一国正妃，明面上瞧着倒也不算亏待。只是父皇原先是如何打算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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