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杏婶显然对小珍的死不能释怀,故而过来询问熟悉的小巡捕，想要知更多案。

回程路上，姜令窈跟段南轲一前一后，两人并未谈，待回到县衙，杏婶的绪也略稳定来，段南轲叫来裴遇，直接开了一间审讯室，便请了杏婶落座。

“可我没想到，我刚把孩抱在怀里，那男人便用帕捂住了我的嘴。”

姜令窈倒也未多想，她在主位落座，看着杏婶满脸颓丧地坐在对面的椅上，似乎本就不在意是在此被询问。

杏婶哭得几乎都听不见人声，她耳中嘶鸣,只能受到后背温柔的安抚。

她的哭声在安静的村里显得异常刺耳，那声音里的悲痛不似作伪，呜呜咽咽，痛苦至极。

两人来时还算有说有笑，回时却冷漠以对，待回到村时，姜令窈正想叫住段南轲，问他是否还要去接杏婶，却远远就听到杏婶的痛哭声。

杏婶缓缓抬起，她的目光落在姜令窈上，神里有着得化不开的绝望。

两人还未来得及上前，那小巡捕就看到大红的飞鱼服，立即吓得面无人：“大人，我不是故意告诉她案，只是她太可怜，我……我忍不住就说了。”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第55章

姜令窈屏息凝神，认真听她话中的每一条线索。

姜令窈定睛一看，只见杏婶就靠在巡铺之外，一个年轻的小巡捕正手足无措站在她边，劝也不是哄也不是，急得满大汗。

姜令窈只能听到她哭着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她攥着姜令窈的手,突然用一孤注一掷的吻：“好，这一次，我会把事原原本本说清楚。”

不等段南轲问，巡捕自己就招了：“我只说死者死在坛里，杏婶就哭起来。”

在案未破之前,无论衙差还是办案的锦衣卫、三法司官员，都不可同外人说起案,除非此人可能是相关证人,才会被请去衙门审问。

这一问,却把自己问得越发痛苦不堪。

姜令窈手上一抖，她差把手中的惊堂木扔到桌上，就连她边的段南轲，脸上也带了些惊讶，所有人都没想到，杏婶似乎同这案也有关系。

“我别的一句话都没多说。”

段南轲冷冷睨了一小巡捕,只：“你自去寻捕请罪,以后切忌胡言语。”

刚才他们询问杏婶，也并未说小珍死状，只给了画像让杏婶辨认。

“我去了县里，简单采买了些家什，行至一偏僻巷前，就看到一个男人慌慌张张哄着怀里的娃娃。”

杏婶睛一眨都不眨，她说：“我当时其实刚刚有，看见孩便喜，便好心过去，帮他安抚孩，襁褓中的孩似不过周岁，小小一团，哭得小脸皱。”

杏婶几乎咬牙切齿：“那丧尽天良的贼人看着瘦瘦的，年纪也不大，他怀中的娃娃哭得极是可怜，贼人便求助向我，问我能不能帮他哄哄孩。”

即便已经过去十四年，她对当年的事也依旧是记忆犹新，或者在这十四年里，她日夜都在仔细回忆，生怕自己忘记任何细枝末节。

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杏婶才哑着嗓开：“十四年前，我曾经被人囚|禁过。”

姜令窈没取段南轲如何置小巡捕，她快步上前，轻轻拍了拍杏婶的后背,柔声安：“杏婶,不如咱们会县衙细细说来？依我之见，你是否还要其他故事要讲？”

姜令窈只轻声安抚杏婶，待到她终于连泪都不来，才叹了气，又说一遍：“杏婶,不如咱们回县衙,你把事原原本本说一遍，可好？”

姜令窈让衙差送了茶来，让杏婶吃几，稳一稳心神，这才：“杏婶，既然巡捕已经同你说过，小珍死在丛中，此事便不再赘述，我是想问，你为何会对此事如此伤心？”

这一屋锦衣卫，她一都不去看，只看着唯一的女推官姜令窈。

姜令窈舒了气，也未在此事纠结，快步追了上去。

“那一年我才二十岁，刚成亲一年，我男人为了养家糊，经常跟着村里的大船去捕鱼，一去就是十天半月，有一次他刚去，我想着家中的柴米油盐剩得不多，便去了一趟县里。”

杏婶声音哑，如同杜鹃啼血，如泣如诉。

杏婶了气,她睁着那双通红胀的双,定定看向了姜令窈。

杏婶似也不在乎姜令窈等人如何想，她神飘忽，在痛苦和挣扎中回忆着十四年前的过去。

姜令窈原以为这一回会由段南轲主审，但段南轲却并未多言，只是在副手位置坐，把主位留给了她。

杏婶这十四年日思夜想，都是当年之事，此番终于可以宣之于，她言辞之间是畅又果决的。

“我们都想让小珍瞑目，都想让凶手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