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息来自于郑乘衍，而在千千万万的香验者里，这气息也许来源于他们正在寻找或已经遇见的人。

嗅觉可以应气息，可当嗅觉失灵，是唯一驱动力。

阐述方案的过程，那个记录他所有创作历程的方本就放置在讲桌边上，闻雁书偶尔一垂就能看到，而他不用特意翻看，就足够清清楚楚地在脑中将所有用料名称和数值重温一遍。

他昂首立在幕布前侃侃而谈，是在自己熟悉领域惯有的那从容镇定的神风貌，不过今天比往日还要更有信心一些，大约是因为今天的领带，是郑乘衍帮他系的。

郑乘衍给他系的是浪漫的半温莎结，格外凸显风度和自信，为他别上一枚简约不抢的钢笔形状领带夹时，郑乘衍低吻了他。

“雁书，在你面前我总是不自禁，你不知我要多克制才能表现得若无其事。”

——克制。

这是闻雁书为“嗅觉失灵”前调概括的其中一味觉，所以他主要以香柠檬和紫罗兰中和醛的味，在清雅的气质中增添若有似无的距离。

中调是闻雁书意外与郑乘衍发生关系之后会来的，他选用杜松与豆蔻作为对中调的引，这气息突然而不突兀，更像是遵循礼数已久的人在某个雨的夜晚暗自密谋的一场侵占，它看似冲动，实则在你耳边暗示许久。

恰当比例的胡椒和鸢尾为中调收尾，看似被成功压制，无声无息地步后调才知已经沉沦。

闻雁书给“嗅觉失灵”定为辛辣木质香调，如果说中调现的是“辛辣”，而后调现的便是温而稳重的木质香，广藿香、木槿、榄香脂及香草的组合使这香气余韵绵，足以构想为陪伴睡的安全。

达四十五分钟的讲演很顺利，闻雁书耗费多个日夜设计的方、亲手敲的方案被全票通过，付的时间成本在台人的颔首同意中得到了初步回报。

纳斐利的其中一位级合伙人问：“闻组，请问你设定的上架日期有什么特殊义？”

闻雁书预计香在今年11月25日全线上架，他抚了把自己前平整的领带，在严谨的讲演结束后终于清浅的笑容：“这是我和我先生的结婚周年纪念日，这支香的灵一大半是来源于他。”

合伙人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没再挖这位调香师的隐私。

排除私人不说，这个日刚好在第四季度，显然排在香行业龙的纳斐利又能跟多个竞争新品一决，而这个日期完全合乎理。

纳斐利开始安排投量产，闻雁书得来空闲，在着手准备一款香产品的研发之余，只需定期对产品行质量监控。

放假通知提前一周便挂上了系统，假期前一天，纳斐利的员工在结束手的工作后终于盼来了企业举办的年夜晚宴，往常班时间一个赛一个灰土脸，今天个个生龙活虎发前去晚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