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逃了顿打，张知鱼的好日也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张阿公就在门外不住地敲门，把鱼儿挖起来一块儿去保和堂，平时没事儿大家都是走路去，这会儿不赶时间也一样。

张知鱼看着这孩的脸，有些拿不准她是不是在骂人，但她也没功夫这小孩儿，趁着李氏没回来把脏衣服往盆里一泡就找梅儿梳去，孙婆也不想听那家里成天飞狗孩音儿，遂睁只闭只当没看到。

豆娘还在昨儿扎针的那间屋，谷二郎倒是没在，药铺晚上不是自家人不能留宿，若有坏心的人换了药材，治死了人，整个铺都得完。

这会儿的妇人生病，若非伤寒冒，大多都是妇科病，但所有的药铺几乎都只有男大夫，这样私密的事，她们连亲娘都难以启齿，更别提大夫这样的外男，从来都是苦熬的多，看病的少，不到生死关素来不往药铺走。

保和堂毕竟是药铺不是什么善堂，本来病人就多，这间屋是不可能专门给豆娘病房的，只因她在这儿，保和堂脆就让看病的妇人都往这儿来，单独的一间房，除了大夫再没有外男，她们倒还自在些，说病也不支支吾吾让人猜半天了。

月儿把贴在门上，许久都不见孩哭，就朝后一招手：“没问题，嫂不在，咱们家去。”

豆娘听了，虽然丈夫没说，但她隐约也知自己保和堂不是用的正当手段，家里的钱粮虽是婆婆掐着，但她也不是一都不知，光看谷家拖上半月才定决心城看病就知，他们是绝拿不住在保和堂这笔钱的。

不跟着一起走又怕了：“你们不去吗？”

渠老娘家里是开茶馆的，就跟人聊天儿，十乡八里再没她不知的八卦，坐在凳上冷着脸问：“这是谁家的儿，以后可也要医娘？”

夏儿已经被梅儿拉着换了衣服，见着大姑姑笑就一个大大的笑容：“你们真是我亲大、亲大姑！”

夏儿动地看着几个小伙伴一，也不回地了门。

这是鱼儿第一日正式上工，本来赵掌柜是让她掐着时间专门去给豆娘扎的，张阿公的却是个久打算，想让孙女一去就不回，早想好了这半个月要让她从早到晚待在保和堂混脸熟。

张知鱼熟门熟路地给豆娘扎了针，又看看她的被问：“你昨儿还血吗？”

豆娘这间屋如今站的一群，大多数也是年过四十的老妇人，孩都跟她爹差不多大，她们在市井格泼辣，但年轻时没有丈夫婆婆陪着也是不敢来的。如今年老珠黄，言蜚语又去了另一波葱样儿的女孩上，这才挪空独自来看看大夫。

渠老娘想了想这不是医娘的路，就皱眉问：“你是不曾拜在大仙门仙童？”

豆娘在乡里大对这些事比城里人还清楚得多，就跟鱼儿解释：“你人小不知也不算错，我们乡里有妇人生病，最找的就是仙姑，她们都是馆里拜过师，学过艺的，有些治病的手段，乡里也叫她们医娘，我家最开始也喝了她两黄符，就是不用。”

大家先前见鱼儿来撩开豆娘的帘，还当是豆娘的小妹，但这帘又不隔音，等鱼儿给豆娘问东问西地扎了针，大家才知这竟是个看病的小大夫。

张知鱼：“你拖得太久，得扎半个月才行，现在有一不要，要是多了就喊大夫。”

鱼儿就来了兴趣，民间看来也有女大夫嘛，阿公说的不准，便告诉她：“我姓张，叫张知鱼，大家都叫我鱼儿，我阿公在这大夫，我也跟着他学。”

豆娘还是因为她都起不来床才允许睡在保和堂。谷二郎听了也没吱声，晚上抱了被睡在板车上，五更天就门活去，白日找了个婆一日二十文来照顾豆娘。

豆娘脸上已经有了血，“起夜的时候了一，其他时候都没有。”

张知鱼很奇怪：“我是要大夫，又不是炼丹修，我拜哪门仙儿？”

儿看着门：“我们先把风，你快些，嫂回来了我们给你拦住，有我娘在她不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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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开药吗？”张知鱼呆了，这不就蒙古大夫？不把人治死就算不错，还指着病好就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