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

秦广王一声令，那数十名鬼差当即撤回镰，整齐如一的缓步退回原位，活像一群无心傀儡机关人。不过好奇踏前几步，伸手去抓，却险些遭那连区区呼都疼到散架的妖仙君一咬穿手指。

“别动！”

艾叶喊得这一句用力到从中血沫，连秦广王都莫名一慑，撤回手搓指尖，脸乍变起问：“这东西，哪儿来的？”

“故人所赠。”

“曾为你所寻之人所持？”秦广王诧问。

“是又怎样！”

……

顾望舒，他说他叫顾望舒的是吧。

望……舒。

秦广王低忖思，对上艾叶溅着血的脸，苍白如纸却是个目眦尽裂，兽齿尽。木然停了几分，叹后开：

“七百余年啊，他怕是早已忘了你了。是形同陌路，份悬殊，各安天涯，不得善终。即便如此，你还执意去寻？”

艾叶疼到散开的瞳孔缓慢聚拢，中分明噙着无可奈何的晶莹，却是定不移地，不假思索应：“要。”

他把自己跪在地上，拼了命想直骨骼寸断的脊背。

“我要。他若成人，我去护他；他若升仙，我得陪他；他若堕鬼……那我便去渡他！”

当初说好的万丈渊也陪他坠，永生不见天日也要为他活桂树的承诺，刻骨铭心。既然一切因我而起，那定要以我而终！

“只要他在……”

只要他还在。

……

“他在。”

秦广王沉声远冗，甚如惊雷炸响颅，嗡然作响，魂飞魄散！

他负手而立，端得是个阅人万年的无帝王之姿。“今日之事我全当没发生过，不为例。仙界自有仙界的规矩，纪法森严，和你往前者为王的妖不同，回去好好学习。”

艾叶却是一时没缓过神来，或许因为上太痛，心亦如刀割，话到耳边都是飘渺虚晃，他要耗极大神志去听。于是此时单是挣扎踉跄地随着他跪行几步，或是心存不甘，舍不得离去，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去求。只望着前这位地府尊主宽阔后肩，漫无目的瞧着他刺纹绣的披风，就像是噩梦初醒，惊魂不定时，里总会定格在些奇奇怪怪的细节之上，也似在努力消化似的随他念着。

“他在……”

“在……”

他在？！

“他……！！！”

“你姑且先回天上养好伤，再去寻吧。”

待他终于回神，顿是个方寸大惊呼声！也顾不上一伤痛尊卑有序，直跪扑上去抓住秦广王垂落在地上的披风布角，椎心沥血地哀求起来！

“他在？在哪儿，您知是不是，您当是知的！告诉我啊，求求您了，殿，您不是应了我会告诉我的吗！殿！求您了……求……我等了他七百多年了啊殿，我真的快发疯了！求您……！”

话音还未落，一烟弥漫自前炸起，霎那间天地混沌，成一片模糊！

再得烟消睁时，他竟已然是跪在刚刚踏门枕的那玄黑通天的大城楼门前，边还有刚刚帮他带路的小无常，看他浑是血伤痕累累，去时还是好好的一个人，怎就成了这副模样，可是惊得一张小黑嘴儿都快咧到了地上。

——“是为天机，不可。”

是秦广王回在他耳边的最后一句。

小无常吓得顾不上撑结界，呆看艾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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