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的。”顾望舒局促扭回，假作淡定冷声，“那都不是你的错，你不能为我死的。”

“谁说要死了！”艾叶笑得合不拢嘴，但又觉得这场合心笑声不好，只能憋着嗤嗤叫唤，“你说说看，若无万难，有机会相依为命，你到底想把我当什么？”

[——“守你心中所持之，哪怕是与凡世背而行，那也是你理该义无反顾索求的，大。”]

顾远山曾为他解的此刻恍然聩响于耳边，鸣钟一般敲响梦中人，迷途客。在艾叶还期待他答个什么“心上人”啊或是“人知己”之类的话时，只听他哽了半天，才从咙里小声却极为郑重沉稳的答了句：

“你是我的。”

鸣为晨，月落日升，染一白为衣。顾望舒一动不动跪了整夜，艾叶也陪他跪了整夜。到天明早就膝盖发麻没了力气撑不住，扭看顾望舒一个大病才愈的再沾染整夜风霜还是面不改垂跪着，一张白面也分不清是本颜还是缺了气血，反正他总是叫人辩不清本意。

就算是跪了这整夜风霜，那一扇闭死的木门还是浸着寒意，在冷冰冰的死寂中，纹丝不动。

“你……要吃什么吗？”

顾望舒闻言稍微提了角，该说艾叶还真是没心没肺问这话来，开时带了时间未的沙哑冷声：“不吃。”

艾叶扫兴一“哦”，蹙着眉挪了挪酸疼膝盖，撑不住又一坐自己小上。

“跪不住就别跪，自己去猎些吃的。别在这柔柔弱弱成何统！”

即使顾望舒本没有动手的意思，艾叶还是忙着躲闪半边：“嚯，昨晚还说自己不尽人意，结果天才亮就开始凶我！”

“不是玩笑话。”顾望舒垂目间白睫，“你去吃吧。”

艾叶悻悻：“那你呢，你不能就这样饿着，我看了心疼。”

顾望舒黯然失笑，却是奈何叹息压抑作声。

“艾叶，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

艾叶摇。

“八月半，月夕。”

艾叶抖了，实在跪不住，到底哎呦喂的瘸着发麻的和发酸老腰撑起，心不在焉接：“哦，好像听说过。那又怎样，不还是拦不住你非要一意孤行跪在这儿，活受罪的。”

“仲秋节啊，艾叶。”顾望舒万般无奈苦笑，“这可是人间不比上元还盼望的日，月之圆兆人之团圆，人们也是要阖家团圆祭月的，也是会赏月观灯的。若是能去到镇里，定也是个闹非凡，张灯结彩鼓乐喧天的。我本想与你再过一次佳节的，我本想再能放肆拥挤一次的……”

“那就去啊？”艾叶漫不经心，“你师父不是说今日关，打了招呼再去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