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这样，那是我愚钝，是我不尽人意……”

艾叶借月看顾望舒中星辰闪烁，全是震惊茫然的错，平日里总细微眯的此刻瞪得大，到底是在冲击中挤磕磕绊绊的话来：

顾望舒有些嗔意：“可这是我的事儿，你跟我一受什么罪！”

“你看，你就是不懂。”艾叶无奈笑笑，，“那你想我不辞而别那次，你不是不知所措慌得要命啊？如果我告诉你，我日日夜夜都活在这心思里，担心你怨我，恨我，离我而去，或是不想活了再弃我而去，一睁你是生死未卜的昏迷不醒，或是一睁你便不见踪迹，亦或是像这般罚自己跪在这寒夜里受苦的，你说我什么心啊？我怕死了，顾望舒，我怕死了。”

艾叶木然愣神，不明白他在问什么。却听他再接上一句，

“可那样，我便成了你的劫。”

“你看你，到底是多不懂他人心意啊，说的话真叫人伤心。”艾叶怨声，“什么你的事儿我的事儿，界线划那么清楚，日日对我这般理智，才会像这样得我总是觉得无论我们再是如何，自己终都是个外人，不去你心里，才会患得患失，总觉得你会不辞而别突然弃我而去……”

“

良久，艾叶才觉得手心里稍微回了些的指尖一颤，问了句，“……为什么。”

得微微缩了以手撑着。骨里的倔让顾望舒不肯原谅自己，但艾叶知他装得再是，躯壳一魂灵就越是只有他才看得见的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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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望舒错愕扭一视，看艾叶冷峻严肃的跪在边望向木门，不懂他跪的是什么，问：“你来什么？这儿与你无关的！”

艾叶看他这副彷徨失措的模样，竟被逗笑声，倾靠上的肩，：“顾望舒，你不是生凉薄，你只是不知怎么去关一个人罢了。是至今没人过你，也没人言传教，怪不得你。”艾叶说着话，还不忘伸手替他拉整刚刚震惊回时半边落的披风，仔细裹好。

于是伸手在背上一摇，幻件薄绒兽披风来。

“我来陪你啊。”艾叶偏落寞一笑，“我醒了发现你不在家，以为你又不要我了，差吓死。所以才找过来缠死你，绝对不再让你一个人跑了！”

“为什么，是我。”

“你真担心这个？小妖怪，你可太傻了吧？你哪是我的劫啊，我的劫哪是这么幸福愉悦的，傻，你可是我的幸！若非要这般论，我才是你的劫！是你遇了我才会发生这么多颠倒命格的事，是我缠着你不放才叫你了万劫不复的，该死的人是我，怎成了你这般懊恼？”

顾望舒在这寒风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发抖，咬得发紫也无济于事。直到忽闻背后有轻弱到难以察觉到脚步声，赫然一惊，来不及回便觉得有个和的披风落在上。兽绒伸纤细围住他惨白冰凉着的脖颈，还带着艾叶上的气像是心里。

“嗯？”

“我懂你心思，只是别再伤寒了。你太难养，不好照顾的。”

“还没冬，总没那么多借你取。”艾叶无心说着无关要的话，与他一并跪在一起。

“你快把我疯了，顾望舒。”

顾望舒在片刻的寂静中毫无自信的埋着，悔恨难堪都涌上心，他生怕再伤了艾叶的心，可又不想拉他渊。于是困苦中，听艾叶咯咯一笑，登时惊讶的抬看向他。

他看着顾望舒默默落回视线到自己膝边，无尽惆怅看着灰黑的石板地发呆，再悄然覆手在顾望舒冰凉的手上，轻声：“随心所想吧。你想什么，我都陪你。但是无论如何不许再抛我一个人决定，好吗。”

顾望舒应不上话来，只用颇为不解的神看着艾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