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益州城市野再到修界上，全都在闹闹哄哄讨论着最近大事——不久前舍命诛杀邪的那位清虚观白发居然堕邪与妖为伍，引大妖祸世，不仅害金山庄与金镇千余条无辜命，还害死了他自己的师兄。更为可怕的是他与那大妖竟重伤之在三大法门与剑宗层层包围中逃生天，至今落不明，百余人搜遍金川沿岸所有密林山，都没见得两人踪迹。

金镇的大火整整烧了七天七夜，焦烟顺北风一路将恶臭刺鼻的烟气到益州城来，即便是隔着数十里路，那扶摇直上的黑烟依旧清晰可见。乌烟瘴气遮着益州城的天，七天七夜没见到朗日的人们更加牟定传闻真实。

有人说他们是畏罪河了，有人说他们一定是逃得太急失足摔渊，也有些当时在场的术士悄声传言，说那大妖哪怕几乎妖力全无还能在初秋炎日唤得起大雪，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可能就这样死了的！

总之四大法门的通缉死令了满天，为除后患重金悬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所以说啊，说什么人不可貌相，其实到底还不是面由心生！”酒楼的说书先生换了本，把他手中案板敲得咣咣三响，一副嫉恶如仇的浮夸表唾四溅激昂扬地在诸位看官的迎喝声中，越讲越激动。

他只在心里偷着乐，这次再也不会有人来砸他的场了，活该活该，痛快痛快。

在这满城风雨的言蜚语中，清晨总镇府前停两辆拉货的车，搬十几石一斤难求的盐。好歹是借用了官家的权力，否则常人定是不到这些东西的。

当日午后，系白麻车挂白绫的简车队起了程。几十位白衣士一声不闻，只漠然踏上归程。

藤植爬上窗柩缠上朱红屋瓦，明堂素朴却不显寒酸的摆着些装饰，洁净无尘像是一直有人打理生活的痕迹。鎏金香炉袅袅飘起不知名香，借一扇窗框屋外满园，叫不名的奇异草开得旺盛，灵雀叽咋跃步丛间，蛮蛮一赤羽停在院墙上互相理着羽翼，艳泛起层层金光。

屋外四季如，屋地笼却烧得旺。饰着金的红木榻被帘遮得仔细，密不透光，除却香烟飘摇，再没什么有生息的了。

忽然灵雀一阵动振翅而飞，蛮蛮也停了梳理脆鸣站。艾叶怀里抱着几颗紫红的果，踩在隙中生了苔的石板路上缓步来，临室前腾只手了蛮蛮颊羽，：“谢谢替我守着，你们可以去自在了。”

艾叶了这温的屋，说实在对他来说还有些。他端来杵臼把手中果捣碎成，倒碗里拿兑了，才起掀开榻上帘。

“来，把这个喝了，咱们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