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靳司鱼的咳嗽，姚樾的笑意渐渐淡去，严肃：“我是北酆都大帝的弟，是地府晁帛神君，我想的，从来都是修缮渡灵河，让天苍生同披福泽。那些儿女私，我从未有过，也决不会有。”

“是吗？”靳司鱼忍着咳嗽，腔因为咳嗽疼得厉害，不一会眶就完全了，她从床上走来，摇摇晃晃地扶着桌角站稳，：“既然是公事，为什么要瞒着人间司？为什么要隐瞒份？”

靳司鱼哑着嗓，好像这句话已经用光了所有的力气。

姚樾笑：“这次你说错了。我不是瞒着人间司，而是瞒着你。”她靠近靳司鱼，目光却从她嘴角移开，沉声：“渡灵河本就是废品，人间司守着一堆废品却还洋洋得意，这就是你的“功勋”？现在，我要重铸渡灵河，有什么必要请求一个废的帮忙呢？”

靳司鱼生一丝笑意，仿佛不靳司鱼说多难听的话，她都不会相信：“既然这样，你又何必再救我？”

姚樾听到这句话，心阵阵刺痛，但她只是略微一顿，很快说：“我救你们，是因为你们还有用。况且，也不是我非要救你。”她从袖里拎起一个小符兵，小符兵见了光一活了起来，挣扎个不停，姚樾随即笑：“难不是你让它来求我救你？”

靳司鱼睁着睛，看着视线所及之的黑，沉默了许久，突然轻笑一声，“我知了。”

姚樾突然有看不透靳司鱼，她忍不住想说什么，却看到靳司鱼突然坐到床，然后伸手，笑：“既然我对你还有用，请帮我治好伤。谢谢前辈。”

姚樾被靳司鱼堵得说不话来，她总觉得靳司鱼哪里不对劲，但是她又说不上来。她盯着靳司鱼许久，还是走过来帮她把了脉。

靳司鱼能觉察到姚樾就在她的前，也许她轻轻前倾，就可以碰到她的鼻梁，可是她只是想了想，然后嘱咐自己，“你看，她这么努力演戏，你怎么可以不上当呢？”

姚樾察觉到靳司鱼的伤势又严重了，忍不住蹙起眉，她正琢磨着怎么开药，就听到靳司鱼突然问：“这次，你会死吗？”

姚樾扶着靳司鱼的手微微一颤：“不会。”

姚樾离开的时候，顺便扫清了房门的嘈杂声。靳司鱼躺着床上，回想着姚樾刚刚的每一句话，就好像有什么将她的心脏挖开，取走了什么东西似的。她觉得疼，整个人都开始发抖。守护从来都是自己单方面的事，哪怕知她选的是一条没有自己的路，她也想她的臂膀。

至少，现在，他们还在一起。她还能听到她的声音，受到她的绪。

姚樾回到楼上书房，桌前燃着纯度极的安神香料，香气到发腻，可她只有在这样的环境里，才能克制住自己的绪。

F3知姚樾现在心很差，但还是忍不住劝：“老板，其实现在停手还来得及。”

“这是我的责任，不能躲。”姚樾回过神，目光落在桌上关于尉左楼的个人信息，然后在“晁帛旧”四个字上画了个圈，“这是守阵脚的最后一个人选，尽快带他过来。”

F3应声而去。姚樾目送着F3离开，看到她上就要跨门，忍不住喊：“走之前，去看看靳司鱼。带一床被，再拿一衣服。如果她问起关于祭祀的事，记得我说的，别让她起疑。”

F3言又止，却还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