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酒尘怔住。

“刚刚重生时，我满心想着要怎么逃离你或者报复你。”程野秋也站起，“但现在不一样了。如果我一直耽搁在过去的仇恨中，那我重活一次的意义是什么？前世为了靠近你而活着，这一世还要为了你而活着？”

“我……”

“幸好，我醒悟得不算晚；幸好，我也有了我的。”

说到这里，程野秋眉中终于一丝属于他心的、从未展来的骄傲。

“或许我的还没摸索清楚，或许我未必能真正找到我的，但师尊说得对，修炼的意义本应该在于过程而不是结果。”

程野秋忽然直直地和宋酒尘对视，“如今对我来说，宋师兄只是一个普通的同门，我不心宋师兄现在到底是什么，也不在意宋师兄想要什么，我只想寻找我自己的，你明白么？再者……”

程野秋顿了顿，“宋酒尘。”

这是这一世程野秋第一次全名全姓地喊宋酒尘。

宋酒程怔怔地看着程野秋。

程野秋：“你这一世所谓的弥补，究竟是真的想弥补，还是为了自我满足，我想我们都很清楚。”

宋酒尘看着程野秋毫不作伪的清澈眸，觉自己一句话都说不来。

程野秋的意思他听得非常清楚。

那个前世永远绕着他转的小师弟，已经找到了他自己的路。从此无论或者恨，都和他宋酒尘无。

宋酒尘曾经设想过，倘若能够重来一次，程野秋知晓全会怎样恨他、骂他甚至提剑杀了他。每次想到被程野秋敌视的可能，都会让他觉得难以忍受。

可是如今他才明白，还有比仇恨更令他痛苦的状态。

不在意。

前世两百年的折磨，程野秋都可以不在意。

因为程野秋里已经再也看不见他了。

他再也无法拥有程野秋那纯粹而烈的——无论是还是恨。

这剧烈的恐慌化作血，模糊了宋酒尘的双，覆盖了他的思绪，让他几乎没法站稳，恨不得咳血来；可是他又清楚地知，纵然他咳尽全的血，程野秋依然不会有任何动容、甚至解气。

宋酒尘甚至不知程野秋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又是如何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住的。

程师弟不要他了，那他重活这一世为的是什么？

他恨不得回到前世，一剑杀了把程野秋错认成仇人的自己；再或者更早一些，脆和家族一起死在天山，也好过日后将炼心诀修炼成断绝的样……

等宋酒尘被自己的心煎熬得吐血几次回过神来，才发现前竟然是表奇怪的凌歌笑，后面还有一群剑峰老。

宋酒尘有些茫然：“凌师兄？”

凌歌笑看着宋酒尘的目光带着吃惊和不解。

最重视自己外形、永远尘洒然的宋酒尘，此刻正斜靠在墙上，发凌，神茫然，肩膀和满是涸的血迹，已经变得有些脏黑。衫褶皱不堪，随意地耷拉在榻边。

凌歌笑有些不忍，但还是：“宋师弟，老们在你的血迹中验气，需要你随我去禁泉中拘押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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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禁泉

禁泉是清尘宗后山思过崖的一灵泉。虽是灵泉, 但却蕴着很的冰灵气，导致除了灵泉之外的其他地方全都被厚厚的冰层覆盖，仅仅是上溢的冷气, 就让整座山崖被当成对宗门违规弟惩罚的思过之。

而禁泉本, 因为对灵力和气的压制, 则成了最严苛的囚笼。

凌歌笑站在禁泉边缘, 看着坐在泉中央的宋酒尘。在宋酒尘走禁泉的时候, 一层层的冰霜就从泉中攀升而起，将宋酒尘整个人覆盖起来, 随着宋酒尘的动作“簌簌”掉落, 又重新凝结。

哪怕已经到了金丹境, 凌歌笑依然透过护灵力受到刺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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