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快回家吧。”陆林希急着回家找父亲商量卖货的事，也没再纠结这事。

唐奕差忘了这个重要的事，“对对对，我得跟说一声。”

两人一前一后跑回家。

第6章

陆林希家门后，石标峰说起此次的安排，“厂里打算让我车去北边。兴许也会经过那个地方。你能跟我说说咋回事吗？”

这年哪都，南边因为改革开放早了十来年，人鱼龙混杂，比北边更。

陆观华想到那晚的事，心里只觉得难过，“那些土匪在路上挖了一条沟，把车都给卡了，我们过不去。车停来，他们拿砸玻璃，然后许多人一窝哄爬上车抢货，周华也是急了才会上去阻拦，谁能想到，那些人不要命，直接一砸在他脑门，人当时就咽气了。我车比他慢，也挨了一顿打。差死了。”

都是同事，石标峰以前也跟周华一起过车，那人最是和，谁能想到呢，居然会发生这惨事。以后厂里也不可能不运货，这可咋办呢？

陆观华小声提醒他，“以后最好走速。让厂里找个司机跟你一起，两人着开，再累都不要停车。”

石标峰记。

“你这次去南方咋样了？”

石标峰有个儿，十二年前走丢了。那时候孩才五岁。这些年他在外奔波，一到地方就到找儿，却一直没找到。

石标峰心里早就不报希望，“这么多年过去了，孩估计早就变了模样，就算他站在我面前，我都未必认得。”

陆观华也不知该如何安他。劝他想开些，可这么多年，这些话他早就听烂了。

陆观华沉默一会儿，劝他，“兴许孩有一天自己就回来呢。”

五岁的孩是有记忆的，但是孩太小，可能一时半会儿脱不开。

石标峰，“我早就不报希望了，是我心里始终过不去这个坎儿。”

那天他刚好差回来，媳妇赶着去厂里上班，他回屋睡觉，让孩在院里玩。等他醒来，孩不见了。他们找了三个月，媳妇怪他，执意要跟他离婚。

陆观华又安他几句，然后说起自己的规划。

石标峰对他的决定大力支持，“开个小卖也好。我去趟南方，才知人家那边发展有多好。咱们这服装厂可能竞争不过。”

他们厂生产的衣服质量还行，就是款式比不上南方。南方那些姑娘都时髦着呢。他们唯一的优就是地理位置，周围都是纺厂，取材更方便。但是款式不好看，质量再好也没用。

陆观华笑，“厂那边肯定会留意这方面的，你是司机，到哪都吃香。”

石标峰笑眯眯。

两人说话的功夫，陆林希回来了。

石标峰累了好几个月，还要回家歇息，挥手告辞。

陆林希将自己的打算与爸爸说了，怕他不同意，她还补充，“我想报班学画画。没钱可不行。”

陆观华不想女儿这么小就心赚钱的事，“爸会赚钱，你想学画画，爸给你报名。你不用担心没钱。爸就是瘸了一条，照样能赚钱养家。”

陆林希却觉得自己赚钱才更香，“我闲着也是闲着，而且赶早集并不远。我骑着自行车，骑半个小时就到地方。唐以前也经常去卖炒货。小也跟我一块去的。你不用担心我会被人欺负。”

陆观华了嘴角，小跟女儿一般大，谁也照顾不了谁。她去不去有啥区别。要是搁别的父亲，面对女儿不合理的要求，可能直接就拒绝了。但陆观华以前经常差，对两个女儿向来很慈和，现在女儿这么犟，他不知该咋办了。想来想去，他找了个折中的办法，“那我早上跟你一块去。”

陆林希看向他的，“可是……”

“我只去一天，你说得那么好听我得亲看看才放心。”陆观华到底不放心女儿，女儿去卖货赚钱是次要的，可不能被人欺负了。

陆观华提醒她，“到时候跟厂里借一辆板车。你拉我去那边。”怕女儿不同意，他又补充一句，“如果你不让我去，那你也甭去了。”

父女俩互不相让，陆林希作为晚辈，只能妥协，“行吧。到时候我拉你一起。”

陆观华撑着拐杖，“那我去厂里问问看，能不能赊欠。”

陆林希怕他拄拐太慢，提异议，“要不然我去问问？”

“你一个孩说的话，他们哪会当真。还是我去吧。”陆观华摸摸女儿小脑袋。

自打他从医院回来就再也没过这个家门，既然已经接受自己残的事实，一直躲在屋里也不是办法。人还是要靠自己的。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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