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晔当天晚上睡得很香，醒来时早已天光大亮，李景肃已经不在帐篷里了。包着传国玉玺的那个小布包仍然静静地放在枕边，甚至连他亲手系好的结都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李景肃不仅没要，也确实没有打开过。

他为自己睡过了到惭愧，却也觉得心中莫名轻松许多，好像确实放了什么，整个人也神饱满。破天荒一次，他似乎对未来有了一丝期许。这份振奋或许是玉玺带来的，他更谢李景肃没有夺走它。

穿好衣服走帐篷，外面光灿烂，天空湛蓝如洗。李景肃和穆陵正在指挥士兵们行发的准备。除了自己和李景肃的帐篷，其余的行李都已经收好了。他愈发惭愧，对赶到自己面前的李景肃抱怨：“你怎么不叫我起来？让我睡到这么晚……”

李景肃抬手为他理了理碎发，柔声：“昨天不是睡得晚么。我看你睡得熟的，又不急着赶路，多睡一会有什么要。”

“早赶到目的地总是好吧，别耽误了你的事……”

“我没什么要事，就是回封地看看、理一族里一些事。”

“哦。……对了，我今天不想坐车，我想跟你一起骑，行吗？”

李景肃睛一亮，忙不迭答应：“好啊！当然可以！穆陵！快挑一匹合适的来！”

穆陵大声应了，立刻去挑。上前来给司徒晔请安的程艾莫名觉自家皇帝和国大将军之间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才一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昨天还在为传国玉玺而烦恼啊……

程艾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司徒晔把他拉到一边，将自己和李景肃之间的协商告诉了他，末了一脸严肃。

“程艾，传国玉玺一事，倘若传到第四个人耳中，朕一定知是你！到那时，即便你是朕的救命恩人，这条命恐怕也留不！”

程艾赶跪表态：“臣不敢！臣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皇上尽放心。”

他觉得自己这条年方四十的老命是越来越岌岌可危了，知了太多不该知的事，早晚难逃被灭的场。但他看看司徒晔和李景肃之间气氛洽的样，看到小皇帝脸上日渐恢复的灵动神态，又暗地里鼓励自己好好活着。若没有亲见到皇上余生安好，他实在不忍告别人世。

用过早餐，李景肃扶着司徒晔骑上，招呼众人营。跟在后面的士兵迟迟等不到发的指令，早已派人来问，司徒晔又是一阵惭愧。

二人并骑而行，留程艾坐在车里守着玉玺。亲自骑走在天地广的北地草原，与坐在狭小局促的车中观看风景的受自是截然不同。司徒晔甚至觉得扑面而来的风都是那么清，带着秋日的萧瑟，带着自然的气息。

他无限慨：“我从未想过，这世上竟有如此宽广的土地……”

扭看向李景肃，又：“自我生，除了到京郊祭祀之外，便从未离开过皇。所谓天，虽然坐拥四海，真正属于我的，不过是皇的方寸之地……”

李景肃想起朔的皇已被自己令放火烧了，前的少年连这方寸之间的容之地也被自己摧毁了。虽然昨晚已经说了私人恩怨一笔勾销的话，到底还是难以接这个话茬，便：“我倒有些不解，你们中原皇族，为何要把自己局限于皇之中？游牧民族的王者，若不能亲自上阵冲锋杀敌，可是坐不稳王位的。”

司徒晔愣了愣，随即笑：“这样一说，也不是没有理。天，本该是者居之。从未离开过的我，确实无力守护国家……”

“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关系。”司徒晔抬起脸看向他，中有淡淡的哀伤，“事实如此，你不必为我粉饰。”

李景肃看着少年丽的杏，心疼那抹因为自己而造成的哀伤，鬼使神差地回答：“或许日后也不是完全没机会。世事无常。昨日之前，你也不会想到‘那东西’会重新回到你手里吧？”

司徒晔想起藏在车上的传国玉玺，轻轻了。

路上，李景肃找了个两人独的机会告诉司徒晔，发前，他指挥士兵仔细搜索了司徒晔发现玉玺的那一带，找到一些零星的残骸，像是许久之前在这附近发生过冲突。除了车和兵的碎片，也有分人残骸，但缺损过于严重，难以辨认。

仅仅据这些，两人无法推断到底发生过什么，导致传国玉玺落至此。不过二人却一致认为，玉玺现在这里、借由司徒晔的手重现天日，正是冥冥之中的某天意。李景肃当然也发现司徒晔的神明显振奋了许多。他欣无比，却又隐隐有些怅然。

接来两天相安无事。秋时节，天气晴好，行程又宽松，自上而，众人的心都是轻松愉快的。到第四天傍晚扎营的时候，李景肃告诉司徒晔，明天中午就能到襄城，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晚营。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