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陌生的土地上，不由己地活着，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像是被扒了一层。前路，却依然不知该往何去。

然而脚的土地，在百年之前，却是前朝疆域之。后那些说着异族语言、着异族服饰的士兵，百年之前，也都是前朝民。

他本以为自己的大昱王朝也能像前朝一样，安定四海，统御八方，让不同民族的人在一起安居乐业，和睦共存。

可惜他终究没有这份力量，昱朝也终究没有这份国运。

“程艾，”他轻声对御医说，“一年前你若早早离开皇逃城去，今天也不会与朕一样落至此……”

御医定的声音从后传来：“臣庆幸自己能跟在陛边，为陛略尽绵力！”

“你不想回中原吗？被北茹军带来的那些俘虏，也不知能有几人有幸回归故土，不至于埋骨异乡……”

他回看着程艾，凄然一笑：“朕大概是没法了。那些俘虏人数太多，也很难想办法。可是你和方淮，我会想办法求他放了你们，等时机合适的话……”

“臣不回中原。”程艾定地说，“陛在哪，臣就跟到哪。陛回不了中原，臣也绝不回去！”

“你何必……”

“请陛不必为臣担心！程艾孑然一，随便生活在哪里都无所谓。请陛允许臣侍奉终！”

司徒晔眶，哽咽着开了个玩笑：“从前在里，怎么没看你如此忠心？”

程艾大着胆回应：“臣当时也没发现。”

君臣相视而笑。司徒晔泪模糊中，忽然看到前白影一晃。一纯白的鹿不知何时现，远远地站在荒野中静静地看着他们。

“白鹿？”他惊呼，“程艾你快看！白鹿！”

程艾寻声看去，也啧啧称奇：“这白鹿从何而来？刚才还没见到呐！”

两人惊喜加地看着突然现的灵动生。纯白的鹿瞪着一双漆黑的大睛，迈开细优的四肢，蹦着跑开了。司徒晔近乎本能地追了上去。

“皇上！！”程艾赶跟上，跑了没几步却一个踉跄摔了一跤，顿时便被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