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艾被仆人火急火燎地叫到李景肃的卧房时，还在纳闷为什么没听说李景肃班师的消息。突然回来还叫自己去他卧房，是要什么呢？

程艾自从被李景肃当战利品要回来，就成了他的私人医生。李景肃把他当成门客养在家里，吃穿用度上相当厚待，也不用他力活，让他多少找回从前的自尊。不过他实际上无所事事。李景肃本人壮，平常本用不着大夫，家里也没有老幼妇孺需要照顾。半年多衣无忧却无事可的日过来，程艾觉得自己都快找不到人生价值了。

直到今天，他看到躺在李景肃卧房中的司徒晔，瞬间从闲适无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脱而叫了声“皇上！”扑过去跪在榻前。

一就看司徒晔状况不佳，他愤然看向一旁的李景肃，小心翼翼地责问：“你又把皇上怎么了？不是说他一直住在王里吗？”

李景肃脸沉得像夏日午后的雷雨天，程艾心里其实有发憷。李景肃没有对他发火，低声回答：“就因为不知他怎么了，才要你赶来诊治。我班师才刚回来，去里见他，却听说他……发疯了。我问你，他从前在朔，可有这宿疾？”

“发疯？皇上？”程艾惊讶地看着李景肃，“当然没有这事！皇上自小聪慧，心窍玲珑，怎么会有疯病这宿疾？你不要信雌黄！”

“那你就好好诊断，他到底怎么了！”

李景肃沉的脸丝毫没有好转，程艾不敢再说话，轻轻抬起司徒晔的手腕开始诊脉。那手腕瘦得包骨，还带着新鲜的伤，程艾心疼得直皱眉。诊了半晌，他又轻轻掰开嘴查看苔，眉越拧越。

“怎么样？知是怎么回事吗？”李景肃问。

程艾迟疑着说：“脉象十分虚弱，显然皇上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好好。但这不是最主要的。令我不解的是，除了虚弱之外，脉象还异常混，似乎服用了什么猛烈的药，造成经络堵、相互冲突，好像一团麻。我猜想，这或许会导致他绪暴躁、状似癫狂。但你真的确定他……疯了？”

“看上去像。他似乎不认识人了，有人靠近便踢打尖叫不止，我没办法，才将他打了带回来。王里的守卫只负责他的安全，医治……这几个月来，应该没有好好医治过。”

“怎么会这样？皇上在里发生了什么事？”

程艾的问题，李景肃无法回答，只得叹了气：“这只能慢慢打听。你先帮我一起，给他清洗一、换换衣服，顺便检查一他上还有没有什么伤。”

“义不容辞！”

李景肃早已叫人准备了浴桶和，统统搬到卧房里，关上房门。解开司徒晔的衣襟，少年瘦骨嶙峋的呈现在两人面前，锁骨突，肋骨分明，肤缺乏弹和光泽，呈现灰败的颜，毫无生气。

前的两枚金环落二人中，两人不约而同地心复杂，李景肃更是直接变了脸。小巧的金环随着的晃动发细微的声响，尖上还残留着涸的血痕。视线再向移，少年的腰际残留着尚未完全消散的淤青，两之间也有青紫的掐痕。半年来在王里发生了什么，似乎已经无需再问。

李景肃攥着拳，双手发抖，怒气冲，前一阵一阵发黑。

程艾一连说了好几个“这……这……”看看李景肃又看看司徒晔，六神无主。

李景肃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上去找刘辉算账的冲动，沉声说：“先沐浴吧，要凉了。”

他抱着司徒晔的腰，轻而易举把人整个抱起来，小心地放浴桶里，开始为他洗。

程艾秉持着君臣之礼完全避开了对隐私位的接，李景肃的心却越来越冷。他发现司徒晔的似乎比之前许多，沐浴洗这样的动作都能让他在无意识中产生反应，竟有抬的迹象。

司徒晔不喜事，度也不。李景肃还记得即便是在温泉中那次共浴，少年也没有因为沐浴而动。他抚摸着心之人的，看着那些新旧错的隐秘伤痕，受着陌生的反应，只觉得整颗心像是被人生生撕开，疼到说不话。

洗到一半时，司徒晔醒了。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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