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李景肃理智还在，穆陵又拼死劝着拦着，才没付诸行动。戎生涯这么多年，李景肃一向重视与麾将士之间的信赖，知不能轻易毁了自己在军队中的威望。

可心的焦灼还是让他再一次破了纪录。来的时候行军用了一个月，回去的时候本该是凯旋班师慢悠悠地，愣是让他十八天就带着大军赶到平栾城。不明就里的副将阖罗银开玩笑地说，急得跟要回去打平栾城似的！

李景肃着那张纸，几乎要把纸张碎。穆陵见他神不对，忙问：“主人，平栾了什么事吗？”

短笺只有一行字——“西之主抱恙数月，病笃，甚忧。”

没成想，刘辉不在里。女官告诉李景肃，刘辉、刘淼兄弟俩到城北山上的行避暑打猎，还要几天才能回来。李景肃听得直皱眉。可是转念一想，司徒晔只是个被俘的敌国皇帝、有名无实的永嘉侯，他的死活自然不会影响到刘辉的行程。

走那扇门的时候，李景肃的心都在颤抖。他预想了无数场面，却怎么也没想到，司徒晔并没有如他预想一般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或者直接变成一停放在屋的棺材，而是好端端活生生地坐在卧榻一角。

也没有落款，足可见李鸣风的谨慎。

他也没顾得上去见，转直奔西。李鸣风远远地看见他，小跑着迎上来，满脸如释重负：“大人，您总算赶回来了！”

他压抑着张的心急切地问：“永嘉侯怎么样了？”

原本穆陵担心命令太急，引起军队不满。好在将士们十多天来休整得差不多了，正是归心渐起的时候，对即刻发的命令欣然接受。可李景肃还是嫌太慢。若不是穆陵劝着，他都想把军队甩给别人带着慢慢走，自己快加鞭先赶回去。

饶是如此，也已经是八月底，距离他征刚好过去半年。

“他生了什么病？很严重吗？”

他无心回应的玩笑。十八天的急行军，他度日如年。因为无法获得确切消息，他总忍不住胡思想，生怕自己赶回去已经来不及见那人最后一面。晚上也睡不踏实，了不少七八糟的噩梦，白天又急着赶路，把自己得憔悴不堪。好不容易看到平栾的城墙，不是他自己还是一路上跟着揪心的穆陵，都觉得总算熬了。

李景肃目瞪呆，回问李鸣风：“怎么回事？他这是怎么了？”

穆陵虽然惊讶，机如他，很容易便猜到李景肃所说的“他”指的是谁，当即雷厉风行地将命令传递去。

“大人还是自己去看吧。”

李鸣风顿时神黯然：“不太好……”

只不过他抱住双，整个人蜷缩在墙角。房门打开的响动引了他的注意力，一刻他便厉声尖叫起来，死命朝墙角钻，像是要把自己躲墙里一样，嘴里毫无章法地胡大叫。哗啦哗啦的铁链碰撞的声音混杂在他的尖叫中，格外刺耳。

李鸣风轻声叹气，带着他走去。室大门闭，院里站岗的士兵神漠然。李鸣风对他们了个手势，让他们把房门打开。

十二个字，看得李景肃心惊。这行字什么都没说清楚，也没说让他立刻赶回去，却在暗示况不妙。倘若只是普通的患病，应该不至于让李鸣风冒险到这程度。

他回来得太急，到了城外还有一天的路程时才派人通报。朝廷也没来得及准备，索简化了城手续，让军队就地解散各自回营。李景肃则把割俘虏以及战利品的事全甩给阖罗银和穆陵，连家都没回，只带了两三个贴亲兵直接去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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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栾没事我不知，但是他事了。”李景肃一气，令：“上通知所有将官，今明两天准备妥当，后天一早发！不得有任何延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