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最在意的，还是坐在对面的司徒晔。即便很清楚司徒晔不可能对赐婚之事有任何想法，李景肃还是不愿意在他面前被迫面对这个话题。

“抱歉，季容，我错怪了你，今后不会了。你有这份心，我十分兴。不过事已至此，你我也无力扭转乾坤，唯有先保全自，再静待时机吧。”

她父亲也在席上，听到刘辉的话立刻喜上眉梢，显然事先是得了消息的。

司徒晔不语。

刘淼忽然笑着言：“大将军该不是已经有了心上人吧？不妨说来，也好叫王兄为你主啊！”

“臣谨遵陛旨意。”

司徒玮笑盈盈地从刘淼后探来，也向他敬酒：“司徒玮也祝贺将军！祝将军连理同心，早生贵！”

李景肃知今天是无论如何躲不掉了，睛盯着坐在对面低垂着的司徒晔，缓缓沉声：“臣……谢过王上，但凭王上主！”

司徒玮苦笑：“陛还是厌恶臣委异族。”

“季容？”

“并不是。臣只是……觉得王上的提议，有些突然……”

李月柔见气氛有不对，也着弟弟：“惠郡主相貌丽、贤淑，又贵，景肃你还不赶谢过王上恩典？”

李景肃瞥了他一，违心地说：“并非如此。”

“季容……”他有些惊讶，“你还这么称呼我，不大合适吧？”

“既然没有中意之人，那你还犹豫什么？莫非不愿与孤亲上加亲？”

司徒玮忽然收起笑容，正行了个礼：“陛，司徒玮冒犯了，请陛恕罪。”

司徒晔不由地动容，想起自己先前对司徒玮的鄙夷，心中掠过一丝惭愧。或许是自己先为主，错怪了他吧？

“……我等遭大难，沦落至此，彼此都自难保。你能设法活来，我是不会多说什么的。一切随心，就好。”

“臣知陛看不惯臣的言行，可臣若不这么，怕是没法再与陛相见。冒犯之，一直想对陛解释清楚，却难觅良机。让陛误会，实在非臣所愿！”

却不知司徒玮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边，轻轻地笑了声：“怎么一个人在这发呆啊，陛？”

尴尬的只有李景肃。他不仅没想到刘辉当众宣布自己表态，事先连人选是谁都不知。亲上加亲，本来是一桩十分完的政治婚姻。可是这明摆着的法让他十分不，甚至忍不住怀疑刘辉是不是别有居心。

司徒晔也不知自己到底为什么要离席，只觉得不愿意见李景肃疯狂酒的模样，便说服自己去解个手、顺便透透气。趁着祝贺的气氛闹，他悄无声息地起离席，也无人在意。方便之后他也不想立刻回去，可又不能不回去，只好在外面磨磨蹭蹭，借着寒冬的风醒醒脑。

李景肃轻声一笑，喝这两杯笑不笑的酒。其他人也争相敬酒祝贺，他心中气愤郁结，来者不拒，连喝了七八杯。这一波小峰过去，却发现司徒晔不知何时离开座位，不见人影。李景肃笑两声，只觉得喝肚里的酒，苦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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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晔看着堂兄难得一见的正经面孔和恭敬的姿态，心十分宽，方才宴会上莫名其妙的烦闷之也消散了不少。他甚至主动拉起司徒玮的手。在朔城的十六年中，他从未会过与这个堂兄的血脉相连之，今天在异族他乡，却第一次会到了。

“臣本如此，这也不值什么。若能以此换取接近北茹王室的机会，说不定还能对陛有所助益。——臣因为如此想法，才会如此行事，望陛能够谅。臣上着的，与陛一样，皆是皇室血脉啊！”

“怎么了，景肃？你不喜惠郡主么？”刘辉促。

顿时皆大喜。众人纷纷向当事人祝贺。刘淼也端起酒杯笑着对李景肃：“来来来，亲上加亲！刘淼敬你一杯！”

“这有什么突然的？孤又不是没跟你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