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灯火通明，乐曲悠扬，声笑语喧闹了夜，酒佳酿迷醉了晚风。为众将接风洗尘的宴会，从傍晚开始持续到夜，每个人都开怀畅饮，面赤红，醉意朦胧。不乏有自制力不够的，酒后失态，调戏侍酒的婢女。刘辉也不追究，笑呵呵看着，有意纵容。所谓胜利的滋味，不过如此。

坐在他左手边第一位的自然是这次南征的主帅、最大的功臣李景肃，和李景肃面对面坐在右边的则是他的亲弟弟刘淼。两人平日里都是海量，不过显然还是刘淼醉意更，说话已经有不受控制，嗓门也格外大。倒是李景肃，虽是首功，却是全场最清醒的一个。刘辉从小和他一起大，从他的神便能看——李景肃有心事。

他不动声，冲着他举起酒爵：“孤再敬你一杯，景肃！今夜这胜利的滋味，全都是你的功劳啊！”

李景肃举杯行礼：“臣不敢。是王上英明神武，才有臣的小小功劳。”

“你在孤面前还客气什么？太见外了，哈哈！孤可是你的夫啊！”

“是夫，也是王上。”李景肃淡淡笑了笑，缓和气氛。

“先是夫，再是王上！哈哈哈！”

刘辉大笑着放空酒爵，跪在他后伺候的婢女立刻为他倒酒。

“今晚你就宿在里吧。明天酒醒了，顺便跟你见个面，再回家也不迟。你征这段时间，你可没少挂念呐！”

“多谢王上。”

话虽如此，李景肃却没打算真正留宿。他一个外臣，真要住在里，即便是第一王妃的亲弟弟，也难免惹人非议。

刘淼嘴：“那我今晚也能住在里吗？我也许久没见亲哥了！”

刘辉大笑：“行！都行！今晚跟你亲哥一块睡，好好叙个旧！”

兄弟二人相视大笑，又是一番觥筹错，几杯酒转肚。刘淼醉意又了几分，一扭瞥见一个舞姬正在殿前激烈舞动，当即站起来，笑着靠了过去。

“嘿！好段！好舞姿！别这么快么，等我一起啊……”

随即与那舞姬纠缠起来。大魁梧的形故意学着舞姬的柔媚动作，引得全场笑闹起哄，喧闹声几乎要将屋掀开。

刘辉也不由地抚掌大笑，角的余光瞥见李景肃依然只是颜笑，勉敷衍着附和。他不动声地环视全场，见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刘淼和舞姬上，便很自然地凑近李景肃，笑问：“怎么了，景肃？为何整个晚上都闷闷不乐啊？”

李景肃急忙：“没有。臣惶恐，让王上扫兴了。”

“孤并非扫兴，只是到不解。南征大胜，你这个最大的功臣怎么反而不兴呢？有什么心事，不妨说来让孤知。若要孤帮你什么，但说无妨！”

李景肃满脸踌躇，刘辉看得一清二楚，愈发笃定他是有求于己。如他所说，他并非觉得李景肃的闷闷不乐扫了自己的兴，只是好奇又不解。以李景肃本的地位和这次的军功，他想要什么，自己都会给他，为何还如此顾虑重重的样？

他笑着又敬了一杯酒，调侃：“究竟是想要什么？担心孤给不起么？”

“臣不敢！臣的确有一样，想要求王上赏赐的，担心是否合适……”

“不是什么，先说说看。”

李景肃了一气，沉声：“臣想请求王上，将永嘉帝本人赏赐给臣！”

刘辉愣了一，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你要……永嘉帝？是说要孤把他赏给你？”

李景肃郑重行礼：“求王上成全！臣愿为王上，万死不辞！”

刘辉觉得自己可能喝多了酒，脑有发蒙。他回想了一先前随便瞅了一的坐在囚车中的永嘉帝，隐约记得也就是个穿着龙袍的大孩，瘦得大风都能刮走，脸什么样基本上没记住。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李景肃要他什么？再看看李景肃认真严肃的样，脑更转不过来。他跟李景肃从小认识，不记得他有男这个癖好啊。

“你要他甚？比他好的隶，男男女女，不知有多少哩！”

“臣若能得王上赏赐，再无所求。”

刘辉喝了酒，想了想，决定把话挑开了问：“你什么时候好这一的？难怪一直不见你娶妻。”

李景肃些许尴尬的神，辩解：“臣拖延了娶妻，是想要建功立业、报效国家和王上，并非是因为不喜女。”

“哈哈，那就好！孤还想着你这次得胜归来，定要给你许一个宗室之女，亲上加亲。你不止一次提及，对你的婚娶大事十分挂念呢。”

“多谢王上……”

“你想要永嘉帝，孤不是不能理解。中原天，奇货可居，的确是最级的战利品！不过他终究是一国之君，要是赏给了你，似乎也不太合适……容孤考虑考虑，可否？”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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