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不一样。即便同样是司徒皇族，同样是纤细貌的青年，两人的气质天差地别。而李景肃所钟的，正是司徒晔上那份难以企及的纯净。

说罢用力一甩，将方淮摔在地上，跌得不轻。他转离去，方淮仍在后大叫：“让我见皇上！让我见皇上！”

“找我有事？”刘淼接着问。

知刘淼又在挑衅，李景肃心中不悦，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冷笑：“那可不是。永嘉帝若像燕王这般，想来我也不会在意了。燕王虽好，非我所，我更没有征南将军这样的艳福啊！”

刘淼毫不在意地大笑，司徒玮却听明白了李景肃的嘲讽之意。他心里恨得要命，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跟着刘淼一起微笑，装作小心翼翼地开：“让大将军见笑了。不知皇上龙如何？为何没与将军一起？”

李景肃冷冷：“永嘉帝很好，燕王不必多虑。”

视线无意中瞥见刘淼怀里还抱着个人，他改了主意，反而迎上了归营的骑兵队。刘淼看见他，像是没事人一样，大老远地声招呼：“这温泉真不错！难怪你昨晚等不及，哈哈！”

李景肃本来不想跟刘淼正面相见。昨晚的事毕竟是刘淼来的，他并未忽略这一。倘若不是他刻意寻衅，或许也用不着在这场合当众扯掉司徒晔的最后一块遮羞布。昨天晚上他从里到外把司徒晔伤得彻底，心里正后悔。在这时候，他本不想看见起了推波助澜作用的人。

“司徒玮不敢。”司徒玮躬行礼，“既然将军这样说，我等自然放心。劳烦将军转达我等对皇上的关切之意。”

“哈哈，这你可就不用担心了！我这个，跟你那个，可不一样！”

“不必了。我说了他很好，怎么你是不相信么？”

“……社稷不幸！苍天不佑啊！……”

李景肃沉默片刻，加重了手上的力，方淮忍不住大叫声。

李景肃摇：“没什么大事。巡营时听说你去了后山，猜测或许是泡温泉去了，只是没想到还带着人一块。”

“……竟然委异族敌将，真是毫无廉耻！……”

“那，可否允许我等面见皇上？昨日之事，试图逃跑的那几个人连累了皇上，不知将军回去如何追究，我等都很担心。若能让我与皇上见一面，回去转告众人，也能叫大家放心。”

李景肃并未答话，视线盯着刘淼怀里的人。燕王司徒玮艳丽的面孔呈现粉的微红，发濡，慵懒无比地倚靠在刘淼前，一看就知是怎么回事。然而看两人的神，摆明了你我愿、心满意足，又让李景肃心隐隐有几分酸涩。

“……这算什么皇帝？怎么称天？……”

“我是否辱他，并非由你来判定！”

李景肃漠然：“那不关你的事。”

刘淼勒停坐骑，在李景肃面前翻，还不忘将怀中柔弱无骨的司徒玮抱来。司徒玮礼数倒是周全，行礼：“燕王司徒玮，见过北茹大将军。”

“你们还能活着，都该谢他。别不知好歹！”

了？”

“……还见什么呀，见了有什么用……”

李景肃冷看着燕王在自己和刘淼面前惺惺作态。刘淼或许没有觉察，但他早就看司徒玮和司徒晔这对堂兄弟之间，极为一般。特别是前者对后者，莫名地有敌意。这样的司徒玮说自己担心司徒晔想要探望他，李景肃只看了满脸的虚假，一真心都没有。他打从心底反这人。

“也没几次。”刘淼敷衍。

“的确。”李景肃嘴上说着，目光却一直在司徒玮上打量，缓缓：“不过你把他从俘虏营带去，不是一回了吧？”

他没有理会任何一声音，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中军帐，远远瞥见一队骑兵快速返回营地，不一会视线中，原来是刘淼和他的直属亲兵。

方淮疼得倒凉气，仍然挣扎着喊：“李景肃！你辱我天，方淮只要还有一气，誓报此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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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事到如今，他还能有挽回的余地吗？

“哈哈，一个人泡温泉，有什么意思？”

“……真没想到皇上也跟燕王一样……”

他并不理会，却听见伴随着方淮的喊叫，更多的俘虏在窃窃私语。

方淮猛然挥拳，被李景肃轻易躲开。士兵大吼着举起想要责打，李景肃抬手拦了。他单手着方淮的腕骨，傲然看着对方因为疼痛而扭曲的面孔。

“带去没关系，留意看着，别叫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