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三天，司徒晔都被吊着双手，绑在皇正殿前无遮无拦的广场上。

就这样去吧，脑海中残存的一意识在安他。死后虽然无颜面对先祖，至少可以当面质问一句——事到如今，错在何人？

“没什么。我是说，先让他在广场上曝晒两日，折一折锐气再说吧。”

穆陵愣了一，问：“那、是否需要供应饮？”

庄严的大殿，此刻冷寂寥，死气沉沉。大殿之上仍然留有仓促逃跑的痕迹，翻倒的烛台和撒了一地的香灰破坏了本该属于这里的肃穆气氛，踩上了香灰而印在地上的凌脚印更是让人唏嘘。李景肃缓缓走殿中，站在了皇座之。

朕的谥号，不知后人会如何选定……

“姑且不必。——除非他愿意写称臣的诏书、玉玺。”

李景肃叹着，目光落在明黄的龙椅上。他并不否认，那贵的黄真的有摄人心魄的力。

然而更糟糕的还在后面。穆陵安排了一支十人小队专门看他，但实际上并不需要特意看。朔城已经完全被占领，皇中的抵抗更是被彻底肃清。因为李景肃住在了皇里，这里自然变成了北茹的中军营，重兵屯驻，本不需要对广场上的俘虏行额外看。看司徒晔的小队闲来无事，便开始消遣他。

士兵的暴行并未得到制止，也因而愈演愈烈。起初他还能勉支撑，反正被吊起的双臂早就疼得没有了知觉，像是坏死一般。但逐渐加剧的暴行让他呕吐了几次，原本就严重脱的愈发摇摇坠。他开始觉得自己撑不住了。

到了第三天晚上，饥渴和折磨已经使他神志不清。他意识飘忽，连近在咫尺的士兵脸上恶意的笑容看起来都模模糊糊的，原本就听不懂的北茹话更是成了毫无意义的音节。就连落在上的拳，似乎也没有再引起更多的疼痛。

“穆陵，你还记得两年前，你陪我在此为新帝朝贺的形吗？”

没有饮也没有，当然也不会有人给他任何遮。十月已是冬季，白天稍好一些，太并不灼，但到了晚上，单薄的衣衫无法抵挡夜和寒气，他甚至无法将蜷缩起来保留一温。加上腹中饥饿，第一天他就几乎熬不住。

几乎丧失功能的耳朵忽然听到一声稍许有些不同的嗓音，像是什么人在呵斥。片刻之后，他觉自己的忽然失去了支撑，本能地倒，却并未落在冰冷的青砖上。

“那时我便想有这一日，如今终于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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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只是有意无意地踢他一、稍稍用力地打一掌，渐渐发展为猛力踢踹、连续掌掴，力度也不像开始那样只是试探。甚至他能觉到，落在上的拳脚是那么地用力，明显带着愤恨的绪。有个别人甚至故意往他上吐、撒。或许是因为自己伤了他们的将军吧，他想。虽然听不懂谩骂的话语，但从他们的表能看，他们相当憎恨他。

“主人，您打算如何置昱朝皇帝？”

“主人说什么？”

穆陵仍有几分犹豫，觉这个决定并不符合李景肃一贯的。光一转看到李景肃缠满绷带的右手，便不再多问了。

或许就这样死去也不错，尽死法很窝。倘若自己有先祖那样戎征战的才能，他宁可死在与异族军队拼杀的战场上，而不是这样窝地在自己的皇中被折磨致死。

年李景肃四岁的穆陵恭敬地回答：“属记得。”

穆陵的询问让李景肃回过神来。他盯着龙椅，脑中回想起两年前登基朝贺的时候，坐在龙椅上的司徒晔面庞虽然稚，神却十分定，容光焕发，目光灼灼。他随说了句：“那时他明明比现今胖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