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稍稍地又静了那么一瞬，他：“这些事都可以放一放。你病着，太医说你不宜思虑过重，些随的事为好，这些礼都是虚的。”

皇后着笑应了，但心里自只是一听。

“些随的事”，这话她从前也不是没听过。在家的时候，辈们偶尔也会说让她们松快一些，些随的事。

但其实她们哪有什么随的余地？真由着了格的事，不一定要怎么挨教训。

她那位堂就曾去草地里抓蚂蚱、爬树上掏鸟窝，不该读的书也不知读了多少，哪次被发现了没挨罚？

所以赵瑾月早就习惯了应付这样的客气话，对方这么一说，她这么一听也就过去了。

但有让她乎意料的，皇帝认真地提起了建议：“想不想去后的景山走走？放放风筝也行。太医说你虽弱，但只要别累得太狠，走动走动是有好的，朕可以陪你去。”

皇后不由一愣，皇帝继续说：“贵妃还给了些有趣的提议——你要是想看比武看赛，都可以传侍卫过来。坤宁地方不够，但太和殿前很宽敞，你坐在殿檐看也不会着风。”

楚怡提这主意的时候有犹豫，沈晰初时也觉得不太合规矩。后来两个人一聊，倒互相说服了对方也说服了自己，觉得规矩有什么的！

——皇后是一国之母，而且又病重了，违规矩让她顺心一是什么大事？再说只是看比武看赛而已，又没给她搞个酒池林。

但皇后脸都白了两分，哑了半晌，开：“这不合适……”

“不你，看你自己的意思。”沈晰温声说。

皇后又木了会儿，似乎明显地松了气，一字一顿地跟他说：“臣妾不去。”

.

这事儿于是就姑且了罢，结果晚上沈晰和楚怡躺在床上闲聊时提起来，楚怡一脚踹了过去：“你是不是傻！”

“咝……”他不满地轻一拍她，“大着肚还这么凶！”

楚怡扶着肚翻成侧躺，认认真真地给他上课：“皇后说不去你就真不了？她从到尾说她不喜、说她不兴趣了吗？”

沈晰陷沉思：“……？”

“她说‘这不合适’‘不去’，这和她不喜不一样！”楚怡斩钉截铁。

她一时觉得他当时一定是突然商线，因为他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问题。后来想想，可能也不怪他……因为她想要什么都跟他直说！

沈晰又沉思了会儿：“你说得有理。”

“那当然有理！”楚怡边说边给他主意，“你就先把这事儿办起来，邀请皇后去。皇后要是怕不合规矩，你就再多叫几个嫔妃一起——这时候如果皇后还说不去，那就是真的不想去，这事就了了也行！”

沈晰继续沉思着。

楚怡凶：“听懂了吗？”

“……知了知了。”他连连，她冷哼了一声，再度扶着肚翻，翻成背对着他的姿势睡了。

……小悍妇，好意思给自己讨个婉字当封号！

沈晰瞥着她腹诽，过了会儿，又没脸没地凑到了小悍妇背后：“哎，睡着了吗？”

楚怡：“嘛？”

“那个，我你说的办。”他的手在她胳膊上攥了攥，“你一起去？”

楚怡扭乜了他一：“我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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