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伯缙没答，只，“父亲，若是五殿坐上那个位置，我们晋国公府可还有今日的地位？”

晋国公沉默了。

良久，谢伯缙落一，收了手，平淡，“父亲，这盘棋完了。”

金漆兽面雕香炉里青烟袅袅升起，一缕夕从木格窗洒来，晋国公堪堪回过神，垂眸扫过那笼罩在光的棋盘，心算了一遍，果真是完了——黑棋胜，白棋败。

“好，这棋得好。”他看向，成熟的面容一抹笑来，“真是青于蓝而胜于蓝，如今我这棋艺是不如你了。”

谢伯缙扫过晋国公鬓边夹杂的几银发，黑眸微动，半晌低声，“父亲，这些年辛苦了。”

晋国公笑意更甚，起走到谢伯缙边，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嗯，这膀又宽又结实，是能扛起家里的担了。阿缙，我的好儿，你是真的大了，为父甚是欣。”

***

不知不觉，夕西，而辽阔的天边红霞似火，又似铺了一地的金，金灿灿地染遍院前的繁茂树，夜风习习，将白日的燥也散几分。

前院正厅里灯火通明，红木如意八仙桌摆满珍馐味，祖孙三代围坐一堂，说说笑笑，其乐。

为了给谢伯缙接风洗尘，国公爷还拿一坛珍藏多年的西凉，酒盖一揭开，那清冽醇香的酒香直往鼻里钻。

众人举杯庆，就连云黛也小酌了一杯。

这顿饭吃得很是畅，直至夜，晋国公还意犹未尽地拉着谢伯缙饮酒，最后还是乔氏言相劝，晋国公才放回去歇息。

寂静的夜里传来两声清脆的虫鸣，晚风徐徐，将昏昏酒意也散几分。

穿过的后廊往北苑去时，会经过后园，正值鲜繁盛，草木葳蕤之际，空气中都飘着淡淡的香，谢伯缙了眉心，漫不经心扫了家中阔别已久的园。

随谭信见状，恭谨问，“世爷，您是要逛园？可这会也晚了，您又奔波了一日，今夜还是先歇息吧，等睡个饱觉养蓄锐了，明儿个再慢慢逛？”

谢伯缙慢慢的“嗯”了一声。

谭信笑着欸了声，殷勤地走前照着灯笼，“世爷您当心些脚。”

主仆俩刚往前走了两步，忽而不远的假山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妹妹……这边，这边……”

“……哥哥，现在可以了吗？”

“快了，你不准偷看……”

听这声音，有男有女。

谭信心一咯噔，哎唷，莫不是哪对不开的野鸳鸯在假山后私会？哪儿不好去，怎么偏偏在这，还被世爷撞个正着！听那边哥哥妹妹叫得亲，也不知是哪个院的丫鬟小厮！

他这般想着，悄悄抬打量着一旁的世爷，见他严肃冷冽的面容，心底不由打了个颤，压低声音，“世爷，才过去……”

话还没说完，就见世爷大步朝假山后走去。

谭信不敢多言，连忙跟上。

等走近了，那假山后的声音也越发清晰起来。

听着那熟悉的笑谈声，谭信一愣，这声音好像是三爷和云姑娘？呼，不是那起污糟野鸳鸯就好，没得脏了世爷的！

不过这大黑天的，三爷和云姑娘在园里什么？

谢伯缙也听这两个声音来，眉心轻皱，默不作声往那假山后看去。

只见那假山后掩着一片开满荷叶的池塘，月光洒在池面上，折粼粼波光，池边榭中，丫鬟小厮们提着灯笼守在一侧，而那池塘间的之字栈桥上，一一矮两影正并排站着，仰望着他们面前那四飞散、星星的万千萤。

谭信后一步跟上来，见着这一幕如梦似幻般的景，也不由惊叹，“天爷呐，哪里来的这么多萤火虫！”

谢伯缙眯起黑眸，直直望向榭灯之的俩人。

晚风轻轻，萤飞舞，月的少年与少女衣袂飘飘，眉间笑意盈盈，一派天真烂漫。

“世爷？”谭信见他始终一言不发，谨慎地问询，“您可要过去瞧瞧？”

谢伯缙薄微抿，一句“不用”还没说，便听榭那边有仆惊呼，“是世爷。”

谢伯缙抬，正好对上谢叔南和云黛俩人扭看来的惊讶脸庞。

这倒也不好走了。

他稍敛神，单手背在后，抬步朝榭走去。

仆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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